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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原罪天使 第九章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继续,你继续……”这家伙总算意识到情况不对,停止了大笑。

    “说到赚钱,我前面查过,那种违禁药物的确可以赚很多。成本不用考虑,因为是魏一凡提供。但光光是做成买卖拿到的赏金,也是一大笔。”我继续自己的思路。“魏一凡给郑龙提供的,就是这种方式。”

    “可郑龙是个好孩子,他知道这是犯法的事情。所以,他拒绝了。被拒绝的魏一凡觉得脸上没有面子,想到一个主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郑龙染上毒瘾。这样既可以报仇,也可以在他身上捞一笔。”

    “这些只是你的推测,你有什么证据?”王警官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看向郑龙的父母,问道:“郑龙是不是有一段时间特别需要钱,一直在跟你们要?”

    “对,我们还很好奇,这孩子是不是交了女朋友,这么需要钱。”郑龙爸爸回答道。

    “他不仅仅跟家里人要钱,他还跟同学,跟朋友都在借钱。原因就是他的确上了魏一凡的当,误吸了有毒品的香烟,沾上毒品,并且越来越严重,这是很遗憾的事情。”我拿出了尸检报告,“上面清楚地写着在魏一凡的血液里,查到了安定液。”

    “这些我知道,尸检我看过了。”王警官摊着手说道,“这只能说明这个孩子抵抗不了诱惑,你还是没说他的死因。”

    “这就是导火索,其实郑龙也知道沾上毒品是不行的,可是他爱上了注射毒品之后的那些幻觉。他觉得能让他逃离现实,因为现实让他苦痛。”我接着说下去,“前面说过,郑龙有不少朋友,因此他可以搞到钱。”

    “这样就让魏一凡觉得有利可图,于是他终于给郑龙推荐了宁。其实他只是想从郑龙身上赚取利润,并没有想要杀死郑龙。”

    “那我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郑龙的妈妈听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我拿出了一份报纸递给王警官,并且告诉他们,曾经有一个案子。是一个因为心脏骤停而死亡的男子,也是因为服用了宁。不过他在死前有很奇怪的动作,他抱着一瓶水,不断泼在自己身上,并且觉得自己在游泳。

    而目前为止,这种药物只在本市发现,如果我没猜错,魏一凡就是源头。众所周知,这药物产生的幻觉很强烈,因此,假如有人告诉你,吃这种药物,必须喝很多水,也许你就会产生跟水有关的幻觉。

    这也是我在药物的检测报告上证实的,或许魏一凡也是在玩弄这些人,他也告诉郑龙,吃这种药物,必须要喝很多水。

    郑龙在六号那天晚上,在电话里跟他的父母吵架,心里很不舒服,偷偷跑出去了学校。心理产生了使用宁的念头,在外面待了几天,再三的思想斗争之后,终于开始尝试宁,他吃了药,然后开始喝水。我想他也产生了幻觉,他觉得自己在潜水。

    可是他不愿意离开“水里”的原因是什么呢?就是我看到的,他看到了天使。他觉得很温暖,很开心,而且,他开始在为自己犯的错忏悔,所以有了那个祈祷的动作和安详的神情,直到死亡。

    说到这里,所有人已经目瞪口呆。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接着说道:“他在自己嘴里含了一口水,他认为自己在水里,在憋气。死亡之后,水顺着嘴唇流出来,他的外套上,嘴角都有痕迹。一开始,我认为那是喝水导致的。”

    “可是窒息而死这一点让我很在意,尸检报告证明他在死亡前没有器官停止工作的迹象。那他有什么理由憋气到死?我想答案只能是水,这一点,只需要检查他的气管就会有结论。”

    “可是长毛已经认罪了!”王警官仍然不服气。

    “那是因为在他最无助的时候,魏一凡帮过他,他想要报答魏一凡。才会来顶罪,事实上,他这样做,却加快了我寻找真相的步伐。这一点,有人证。可以证明郑龙最后见的是魏一凡,而不是长毛。”我没好气地回答。

    王警官有点噎住,我继续说道:“而且在死者的胃部并没有检测到宁,所以我怀疑魏一凡让这些服用者喝水的真正原因,是这个药很快水解,并且被吸收掉,只能在血液里查到。这点虽然是推测,但可以去实际检测一下。”

    在我说完的时候,柳依依已经将魏一凡的资料找来。这家伙的确有不少案底,而且身负命案。王警官一言未发,我给柳依依使了个颜色,柳依依不声不响出去了。

    郑龙的父母一直在哭,为自己逼孩子而感到后悔,我没什么好劝的,他们的确存在问题。

    没多久,柳依依拿着报告回来,因为警局有收缴的宁。因此模拟实验很快,跟我猜测的差不多,水既能加速溶解,也能加快被吸收。还有一份报告,是关于郑龙的,他的气管的确有被水堵住撑大的痕迹。

    真相,已经不用多说。

    “马上发出去通缉令,全城特搜,必须找到这个魏一凡。”王警官的态度突然大变,起身拍着桌子说道。“另外,找人去彻底调查赵健,看看他是否有嫌疑。”

    说完这些,王警官自顾自地走出了办公室,不理我,也丝毫不提赌约的事情。我也不着急,魏一凡落网之后,他想赖也赖不掉。

    柳依依去见了长毛,说了很多,长毛最终承认自己是顶罪的。并且愿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责任,因为他从事贩卖违禁药品,被判了刑。不过,这孩子提供了线索,魏一凡第二天就落了网。

    可惜的是,跑了一个,貌似也是个人物。其他的小弟被一网打尽,柳依依亲自带队,将这些贩卖违禁药品的家伙从这个城市连根拔起。让他们都受到法律的制裁。

    长毛因为自首,又因为做污点证人,提供线索,被减刑到三年。柳依依告诉我,如果他表现好,还有减刑的机会。魏一凡在诸多证据,还有徐仕的指征下,也认了罪。

    那天晚上,其实徐仕偷偷跟着出去了,他本来是担心郑龙,但是看到郑龙从魏一凡手里拿那种东西,就吓得回了寝室。之后更是担心跟自己沾上关系,所以啥也不说。

    郑龙得以沉冤昭雪,虽然他有些自作自受,可是本性不坏,只是缺少一个指路人。我觉得我也有错,我是他的老师,却没能在他迷茫的时候给与帮助。

    我从自己这些年的积蓄中拿出了两万块给他的父母,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我不是个称职的老师,这件事之后,我辞去了班主任的职责,我是来调查案子的,既然没有时间去关心学生,就不能占着这种位置,害了学生。

    因为在大学的时候,很喜欢钢琴,也勉勉强强过了十级。最终在雨林一中做了个有名无实的音乐老师。教的都是一些想走音乐这条路的学生,当然,只能在他们课后,不过这样,我反而更多了些时间。

    事情都尘埃落定,我叫上当时在场的沈浩一起去警察局,那老小子倒也不算坏,不过侮辱先父,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