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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指鹿为马
    季玉深陡然蹙起眉头,上前一步,“你能不能替你自己想想,别操心完李家的外孙再操心李家的女儿!”

    苏幼仪诧异非常,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他突然发这么大火做什么?

    苏幼仪从小没见他发过脾气,见他入仕之后似乎更加沉稳冷漠,在外人面前戴着一张谦和的假面,不知他今日为何如此生气。

    她说错了什么?

    季玉深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朝后退了一步,“抱歉。”

    苏幼仪细想他异常的举动,总觉得古怪,便也没说话。

    良久。

    季玉深抬起头来,“李阁老总有一日会知道我投向皇上的真相的,即便如今再如何和睦,到时候也难两全。既如此,又何必费这个心?”

    苏幼仪微微蹙眉,“将来的事尚未可知,可她如今为你生儿育女全心全意,你岂能如此薄情?”

    薄情。

    是啊……从他季玉深在雨中和苏幼仪决绝那日起,他在她心中便只剩薄情这一个印象了。

    他确实薄情。

    薄薄的嘴唇勾起淡淡笑意,他的笑有些残忍。

    苏幼仪忽然意识到什么,“难道,你在李家为的不仅是得到朝中的权力,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苏幼仪太聪明,也太了解他,有些事只是一个眼神她便能猜出个大概。

    季玉深别过脸,“不要多想了,我还能为了什么别的目的?眼下宫中刚进了新人,我可告诉你,这个李芸儿不是第二个李梓月,而是第二个李氏,你自己小心。”

    这一点苏幼仪早有防备,哪怕李芸儿看起来再无害,她也不可能相信李家会送一只小.白兔进宫。

    她道:“那二皇子若继续这样下去,李阁老和李梓月不会疑心你办事不力么?”

    “不会。他们很难见到二皇子,只有我在中间做桥梁。我说二皇子丧母之痛打击过大,功课渐渐落下且再无斗志,他们又能说什么?”

    苏幼仪无奈地摆摆手,“你心意已定,我不拦你。只是劝你行事莫要太过决绝,你要争权夺利,未必要对李家的人如此无情,毕竟李梓月会是你孩子的母亲。”

    说罢朝殿外走去,只留季玉深站在原地。

    对李家的人……无情么?

    他勾勾嘴角,无声地冷笑,“更无情的,还在后头呢。”

    从东四所回去,苏幼仪一直闷着不说话。

    回到永寿宫中,屏退了众人,淑芽才问道:“娘娘,发生什么大事了么?”

    苏幼仪兀自神思,听她这么问才反应过来,“什么事?哦,没事,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不相干的。”

    淑芽见她没有说到底是什么事,看来事关重大或者并不想和旁人商量,便默默去倒茶来。

    苏幼仪心中想着季玉深对李梓月的态度,总感觉古怪。

    哪怕他对李梓月从来没有爱过,只是利用她李阁老千金的身份,也犯不着对她那么冷漠无情吧?

    听他的口气,将来李阁老倒台事情败露,他要和整个李府决绝一般。

    如何决绝得了?

    他的孩子母亲是李梓月,外祖父是李阁老,哪怕将来李阁老倒台了,皇上至少不会伤及李梓月和她孩子的性命,季玉深又为何说何必费这个心?

    她越想越觉得古怪。

    从季家被灭门,她的父亲也无辜受牵连之后,再到他们远赴京城季玉深高中,而后娶了李阁老之女在朝中一路升迁……

    前尘种种在苏幼仪脑中闪现,无数的点连绵成一条线,让她脑中的脉络渐渐清晰起来。

    时隔两年,她再重新审视当初季玉深抛下她的事情,有了新的感悟。

    也许他不是唯利是图,不是利欲熏心,而是为了什么别的更重要的目的?

    她忽然失笑,摇了摇头,“苏幼仪啊苏幼仪,你又被他三寸不烂之舌哄骗了不成?就因为他稍稍帮了你些,你就把过去的恩怨都忘了。他还能因为什么?”

    她自言自语,然而心中总有一片巨大的阴影,挥之不去……

    “元嵩,你来谈谈完璧归赵的故事。”

    乾清宫中,三个皇子站在下首,皇上正在考他们功课。

    最小的三皇子听见问题,不慌不忙道:“回父皇,完璧归赵的故事,说的就是一代明相蔺相如不辱使命,将和氏璧完好地自秦国送回赵国都城的故事。秦王欺负赵国弱小想强抢和氏璧,蔺相如通过自己的聪明才智和能言善辩,保护了和氏璧也不得罪秦王。后来比喻把原物完整无缺地归还本人,儿臣觉得蔺相如身上最令人敬佩的不是才华,而是胆识,在暴虐君主面前勇往无畏的胆识。”

    皇上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又看二皇子,“元韬,你来谈谈指鹿为马的故事。”

    二皇子被点到名字,愣愣的,一时想不起指鹿为马是什么故事。

    似乎是他们这些日子学的史记里的故事,可他这些日子根本无心学习,哪里还记得故事?

    隐约只知道这是在讲一个奸臣的故事,二皇子心中顿时敲响警钟,对皇上这个问题的意味有所担忧。

    这个奸臣,难道暗指他外祖李阁老吗?

    二皇子心中胡思乱想起来,越发不懂得如何回答。

    皇上冷声道:“朕在问你话,你在做什么?”

    二皇子忙拱手道:“父皇,儿臣不会答。”

    “不会?”

    皇上冷声道:“薛太傅说整本史记都已经通读过一遍了,难道指鹿为马他没说过么?”

    三皇子忙道:“薛太傅说过了,确实说过了。”

    皇上复又看向二皇子,“那你为何不会?”

    气氛一时严肃起来,二皇子不敢直视皇上的目光,索性低下头来,恨不得将自己像鸵鸟一样埋起来。

    他又想到季玉深的话。

    “只有让皇上看到你的变化,他才知道把你交给燕嫔是错误的。你是皇上的儿子,他到底要疼惜你,如此才会把你教给李家的女子来抚养。”

    想到这话,他狠下心来,“儿臣的母妃去了,儿臣心里记挂着她,无心读书。”

    此言一出,大皇子和二皇子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