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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板,杨若熙、胖丫和其他孩子们一块,跟着拙荆在内堂呢。她们都安好,请你放心。”宋可为片刻惊讶之后,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他修炼的《道德经》讲究恬淡冲虚,情绪越是平静则功法的威力越强,刚才他因为对灰衣人的暴行极为愤恨,情绪激动,功力反倒落于下乘了。
听到杨若熙和胖丫没事,杨恒心绪平静了下来,而他的神思空间也立即生起反应,在书院众多纷乱吵杂的气息中找到了杨若熙和胖丫的存在。
其实以杨恒的功力,一入书院他就应该感应到杨若熙和胖丫没事了,只不过关心则乱,反而失去了明察秋毫的辨析能力。
一念至此,杨恒有些惭愧。
前世他曾将武功修炼至天下无敌的地步,但最终还是死在了自己的执念与心性上面,这一世,他明白自己需要修炼的东西,其实武学是排在第二位的,心性才是第一位。
两人说话之时,旁若无人,仿佛将一院子的灰衣人当做透明一般。
为首的灰衣人正是黑三,他的心情极为懊丧,刚才宋可为的出手,他看在眼里,知道这是一个硬点子,但此时势成骑虎,已经不是想退就能退的了。
杨恒瞥了一眼黑三,眼中闪过寒光,他对宋可为道:“宋先生,这些人,我替你料理了便是。您就不必操心了。”
宋可为也想看看杨恒的武功修为,便应道:“好。只是书院乃平和清静之地,最好不要沾血腥。”
杨恒笑道:“这个当然。这一群贱狗的血特别腥秽,尤其不能沾上。”
黑三等人听罢,脸都被激得涨红,他们咆哮着冲向杨恒和宋可为,手中长刀带着寒光斫向两人。
杨恒浑身布满罡气,身体之上就象披着一层白雾似的,只见他双手如同云涛叠浪似的连续拍出。
穿云掌!第一式,云起龙骧!
掌势如魅影,不带一丝痕迹,却又无处不在。
“澎”“澎”“澎”,闷响声接连不断地响起,七个灰衣人飞了起来,象落石一般坠向院墙外面。
杨恒冷眼看着黑三冲至跟前,穿云掌第二式,朝云暮雨,击出!
一切都发生在呼吸之间,杨恒的穿云九式已经用了两式,但黑三前冲之势不减,眼看他的长刀就要戳入杨恒心窝。
惊变骤生!
黑三觉得自己身后有一股巨力袭来,如龙吟虎啸,挟着荡涤云霄的气势打向他的背部。他已经避无可避,“轰”如一声,如同巨木撞钟,黑三听到自己脊柱骨断裂的声音,一口鲜血正要从口中吐出。
杨恒却已经一个鞭腿甩在他的腹腔处,他如同一个球一样被踢到半空,落向院外。
“这是第八个!还有十四个。”杨恒大笑道。
就在这一刻,他突然前跨一步,一手抓住其中一名灰衣人前戳的刀刃,天山六阳掌的掌劲骤然迸开。
这一柄精钢打造的长刀顿时被炎炙掌力烤得通红!
杨恒手腕一抖,长刀被震得片片碎裂。
碎刀片有如激流扑岸一般,炸开一篷灿烂的水花。只不过这些水花都是赤红色的!
碎刃片在其中九名灰衣人的颈上划过,一刀断喉,刀片上的赤焰再将伤口封住,一滴血都没有喷出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烤肉的焦臭味。
“天山六阳掌!”宋可为心头一颤。
当年天山童姥用这一种武功在贺兰山大开杀戒之时,宋可为曾亲眼目睹无数高手被烧成焦炭的惨状,至今仍是心有余悸,想不到今天,这门失传的武功却在杨恒的手上重现。
这时,剩下的五名灰衣人都在逃了。
杨恒霍地一步前跨,双掌呈分水之势,猛地打出了穿云掌的第四式——云罗天网!
“呜——”空气中响起凄厉的啸叫声,杨恒的真气笼罩在整个花苑之上。
眼前仿佛有弧光闪烁,那五名灰衣人在杨恒的掌力下,俱是筋断骨折,内脏碎裂而亡,杨恒掌劲一牵,这五具尸体呼呼地飞出院外。
杨恒收掌,一个闪身掠至墙外。
黑三还未死,他的脊骨已断,在地上爬着。
他想逃。
杨恒挡在他爬行路线的前面,冷冷地看着他。
黑三面如死灰,看着杨恒,身体不禁起了一阵颤栗。
“只要你跟我说实话,我放你一条生路。”杨恒道。
黑三瞄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同伴们的尸体,沉沉地点了点头。
“你们是什么人?”
“草军!”
杨恒心中一震。
草军的统帅——冲天大将军黄巢乃是当今朝廷的心腹大患,草军于青州起事,连战连捷,继而转战于江浙湖广一带,摧城拔寨,战无不胜。
凡草军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因为他们是一支魔军,什么人都杀!
杀官兵时,纵然如狼似虎,屠杀平民时,亦是如屠猪狗。
“草军怎会出现在这里?你们为什么要进南山镇屠杀平民?”
“呃,”黑三眼神闪烁,欲言又止。
杨恒冷笑,他一指戳在黑三的百会穴上,两道冷热交替的真气灌入,开始在黑三的经脉内翻江倒海似的折腾。
黑三只觉身体内仿佛有几万只蚂蚁在吞噬着自己的血肉,又痛又痒,他难受得满地翻滚,不断发出惨嚎声。
“我说,我说——”
杨恒以手抚在他的头顶之上,将寒热真气收回,语气冰寒地道:“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我没什么耐心,你最好不要心存侥幸!”
“我们是到流沙银矿来运银锭的,但回程的时候,队伍里出了两个叛徒,不仅煽动矿工暴动,而且还将我们的银车偷了。将军大怒,于是命令我们追杀叛徒还有逃出来的矿工。”
“将军是谁?那两个叛徒又是谁?”
“我们将军名叫智空大师。”
“和尚?”杨恒截断了黑三的话,问道。
“是的。智空将军曾在少林寺学艺三十年,是前几年才追随大将军南征北战的。”
“那两个叛徒呢?”
“一个叫张怀宣,一个叫周小晴。我这里有他们的画像。”黑三讨好似地从怀中掏出那张画像,递给杨恒。
“你们草军跟流沙银矿有什么关系?”
“这个小人就不知了,我是第一次跟随智空将军前来押解银锭的。”黑三眼神里露出讨饶的神色。
“好。”杨恒冷着一张脸,将画像揣入怀中,但手掌仍是按在黑三天灵盖上。
“大侠,您不能言而无信啊!我可是什么都招了啊!”黑三哭丧着脸道。
杨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手心掌力一吐,只听一连串骨折之声从黑三的头颅开始响起,直至他的脚底才结束。响声过后,黑三全身的骨头俱被震碎,好象一团烂泥般死去。
“草军……流沙银矿……”杨恒念着这两个词,心中被一片阴云所笼罩。
……
南沙村外的山道上。
唐雪菲很快就赶上了落荒而逃的一个灰衣人的小头目,她手臂疾展,抓向此人的后心。
这原本是一件手到擒来、轻而易举之事。
但唐雪菲手掌刚触及他的后背,她心中却突兀地升起一个极度危险的预感,这是她常年在刀口舔血养成的一种直觉。
这种敏锐的直觉曾经救过她许多次。
她没有迟疑,倏地收手,凌空一个翻折,就朝后疾掠而去。在她后面,有民团随行追击的兵勇,无疑会安全许多。
地面忽地起了震动。
仿佛有一尊蛰伏多年的凶神破土而出了!
在令人无法睁开双眼的飞砂走石中,唐雪菲看见有一道强烈的弧光朝着她削过来。
弧光里透着沁人肌体的深寒,还有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唐雪菲在空中接连换了两种身法,才堪堪避过这道弧光。
但在她身后的民团兵勇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至少有五个人被这道罡气拦腰斩断。
血洒黄沙。
唐雪菲定睛一看。
只见一个身穿铠甲,头顶青光油亮,灼着九个戒疤的精壮和尚,正大踏步地朝他们冲过来!
“杀,杀,杀,杀,杀,杀,杀!”和尚一边疾掠,一边狂吼道。
在他手中,握着一杆月牙铲。
铁铲所过之处,血光暴现,民团兵勇死伤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