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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桑梓地 252 号长
    252 号长

    丑闻发生了,但,值得庆幸的是,被控制在很小的范围内,这当然要归功于公安局长秦德缮。这件案子虽然是件微不足道的小案子,但因为牵扯到了省里的人,所以秦局长自然也要重视,人抓回来了,正在突击审讯,也没什么需要局长来做的了,他本来要走的,忽然心血来潮想见一见这个猛人,于是又折了回来,还没走到审讯室就听到一声尖叫。

    秦德缮侦察兵出身,见状以为出了什么恶件,急忙冲了过来,结果便看到三个大汉的“销魂”一幕。秦德缮反应极快,一把就把女警的嘴给捂住了,厉声训斥了几句,那女警也知道这事绝不宜张扬,便老老实实的闭嘴。这时有闻声赶来各科室的警察,都让秦局长给撵了回去。

    秦局长擦了把冷汗,这事要是传出去,自己这局长就没法干了。他赶紧关好门,先看了看嫌疑人,见他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只是背对着自己。秦局长心中一懔,赶紧去看了看正面,不认识,他把那女警叫过来辨认,女警点头说是,他才松了一口气。

    正在这个时候,蔡彪醒了。

    他睁开眼睛晃晃脑袋,一时想不起这是在哪。忽然发现自己是趴着的,翻身想起来,却被压的死死的,他定了定身,一下子想起了刚才的经过,现在背上还压着人,他一下子悲从中来,眼泪差点掉下来,心里担心因为菊花被摧残,若留下阴影,前边再不举就麻烦了。

    他一动,梁子也醒了,晃着脑袋不知道今夕何夕。秦德缮一看他们懒洋洋的样子,不由怒火中烧,抬腿一脚踹翻了桌子,三个大喊滚了一地,这一摔,最上面的那个也醒了。

    “你看看,你看看你们的样子,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秦德缮咆哮着,指着三人的手都哆嗦了。

    三人这才完全清醒,一看局长和一个女同事站在面前,顿时脸臊的如同猪肝一样,急忙爬起来转过身手忙脚乱的提裤子,系腰带。秦德缮怒吼道: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谁给我解释解释?”

    三个人欲言又止,蔡彪忽然大吼一声:

    “老子和你拼了!”

    秦德缮吓了一跳,以为这小子疯了,刚要闪身,却见蔡彪已经冲着背对着他们的郭奕扑了过去。秦德缮眉头一皱,还来得及阻拦,就见蔡彪惊叫一声,脚下一个踉跄向前扑倒。他冲的速度很快,所以扑倒的速度同样很快,结果脸部正撞在郭奕所坐的椅子背上,然后摔倒在地。

    蔡彪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来,满嘴都是鲜血,噗的一声吐出三颗牙齿,他没有看地上的带着血丝的牙齿,而是惊恐的看着似乎刚刚睡醒的郭奕。别人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摔倒,他自己却是知道,他刚走几步就腿部似呼被针扎了一下,疼痛难忍,就在他失衡的瞬间,那股疼痛莫名的消失了。

    难道是抽筋了,这也太巧了吧?而且刚才的那股疼劲也不像是抽筋啊,他恐惧的看着郭奕,站起身来,终于没有再动。

    秦德缮沉吟了一下,用平静的语气说:

    “你们三个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蔡彪三人灰头土脸的走了。秦德缮看了一眼女警,低声说:

    “小石,你也回去休息吧,今天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讲起,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小石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点点头出去了。秦德缮走到郭奕面前,淡淡的说:

    “你就是郭奕?”

    秦德缮穿着警服,可惜郭奕对惊险不甚了解,不过看他的气度还有刚才对几个人说话的语气,那不是一把手就是二把手。他笑了笑说:

    “我是郭奕,你呢,你是谁?”

    “我是秦德缮。”

    “哦,秦叔——局长,你好你好。”

    郭奕知道了,这位就是同学秦俊的父亲,公安局局长,出于礼貌他想叫声叔叔来着,奈何现在是阶下囚,说出来只能让人家为难,自己也没面子,于是改口,至于后面的“你好你好”,纯粹是平时的习惯,你家自我介绍的时候,他习惯的说句你好你好。

    秦德缮怔了一下,他当然听出了郭奕话中的转折,但他只能装作没有听出来,别说他对这个郭奕没有印象,就是有,现在也不是攀关系的时候,既然对方明智,他就乐得装糊涂,他笑了笑,说:

    “你能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事情吗?”

    “刚才?你说那三位警察啊,他们一进来就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将我连人和椅子一块调转了方向并加了锁,后面的我就看不到了,不过好像他们商量的很辛苦,一个劲儿的喘粗气·······我也不明白,他们干吗到这个地方来商量”

    秦德缮笑了笑,瞥了一眼郭奕身上的手铐脚镣,没有说话,缓缓的走出了房间,他作为局长,对那几个手下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他们就是再缺心眼,也不会在这个地方乱搞的,而且,他们似乎一直都很正常的。所以问题一定出在这个郭奕身上。但那些锁又锁得好好的, 看来要想了解真相,只能问那三个家伙了。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这个青年,不简单!

    他走出房门,见治安队长安德勇在一旁徘徊,于是把叫过来,安排道:

    “这个案子基本已经定性了,要尽快拿到口供,但是,不要用过激的手段,这个年轻人不是一般人!”

    安德勇已经见三个手下了,无论他怎么问,这三个人就是不肯说,看三个人狼狈样,他也不好多问,让他们走了。

    局长走了,安德勇决定亲自审问,他又找来一个手下,两个人一块走进房间。安德勇见郭奕的样子也是一愣,更不明白刚才三个人有什么遭遇。既然局长说不能用过激手段,他只能采取常规的熬鹰战术,找来几个人轮流上场。

    郭奕刚才一番小憩,似乎来了精神, 一直到了后半夜依然是精神抖擞,倒是轮流审问的警察哈欠连天,都快睁不开眼了。这里面除了累之外,还有就是郭奕的口供太无聊了,你无论怎么问,他只是一套词,不管将几遍,几乎字都不带差得,这点事翻来覆去的讲,那些警察都快记住了。

    轮了两圈的安德勇又来了,点着烟喝着咖啡如临大敌,郭奕看不下去了,说:

    “要不,你去睡会,我自己在这说,放心内容绝对真实,反正你们也不要记录了。”

    安德勇哭笑不得。一夜过去,警察们终于决定不再问了,这种事有口供最好,其实,没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的法律弹性大的很,全在执法者心里。他们就不跟这个猛人较劲了。

    郭奕被带进了看守所。

    看守所在成虞市郊,很偏僻的地方,平时很少有人来,郭奕还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来。他好奇的打量着,高高的水,岗楼上的警察荷枪实弹,不停的扫视着大墙内外。走过长长的走廊,郭奕心中感叹,他娘的自己也算进过局子蹲过号子的人了,娘的,想当公~务~员这辈子是没戏了,这就是污点啊,呵呵,可要是在社会上混则不然,这就是资历。他自得其乐的被带进一间囚室,一进门更乐了。

    这囚室不大,在靠墙的两侧是连在一起的通铺,而且还是上下铺,郭奕当年上学的时候就是住的这种房间,你还别说,人家这囚室弄的比当初自己那宿舍还干净,你看被子叠的,整个就是标准的豆腐块,这些家伙都军训了?郭奕扫视了一眼“室友”,这些人刚刚吃了早饭,正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聊天,见进来的个新人,一个个都眼神不善的盯着他。

    郭奕哪里会在乎他们的眼神,笑嘻嘻的给大家打招呼:

    “哥几个好啊。”

    送他进来的警察摇摇头,忍不住想笑,穷凶极恶的见过,哭天抹泪的见过,这么没心没肺的人还真没见过。警察锁上门走了,号子里的“室友”立刻围了上来。郭奕也不在乎,笑嘻嘻的说:

    “听说,一般号子里都有很多规矩,还一条一条的,弄得跟企业文化似的,你们谁给我讲讲?呵呵,我第一次来,不懂的地方还请各位多多指教,对了,咱们这里还有头儿是吧,该怎么称呼,叫号长?牢头?还是直接叫狱霸?哦,应该不会这么直接对吧?呵呵,你们看,我是刚来的,呵呵········”

    “室友”们面面相觑,然后看白痴一样看着郭奕,半天之后,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家伙才说:

    “你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嗨,小事,我都不好意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