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xianqihaotianmi.org
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卷四 第一百三十章 寻他而去……
    自古以來情关难过,看來确实是如此!饶是安亲王这般的人物,也是躲不开,反被紧困其中。

    “突闻皇城传來先皇大丧,当时我怎样都不愿相信,我想要去皇城一探究竟,可是却沒有离开大漠的自由。我想要不管不顾,可是心里又恨,我恨他的食言,恨他的欺骗,恨他的绝情。”一瞬间的发泄过后,安亲王稍微平缓了情绪,神色黯然悲切,继续开口道。

    “到了那时候,即使我不愿意相信,但是御風不在已是事实,他给予我的承诺,我甘心等了数十年,最终却是永远都不可能实现了。那时候,我的心情谁能理解,我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只为求得浮生半日幸福,可最终不仅什么都沒得到,就连他的最后一面,我都未能见到。”其实,心里怎会不怨不恨,可是怨恨又能怎样,不管他怎样折腾自己,折腾别人,那人都已然不在。

    “安亲王,你说这样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楚渊现在的态度与方才已是不一样,但那情绪绝对是不好的,而且比起先前更多了一份烦恼纠结在其中。

    “皇上……”安亲王嗫嚅着嘴唇,苦涩一笑,抬眸充满伤痛的看向楚渊。

    “……”楚渊被安亲王那样的眼神弄得神情一滞,而后沉沉吐口气,开口道:“就算事实如你所说,朕也只能很遗憾的告诉你,先皇对你并沒有你所期望的情感存在。”

    楚渊这话,对安亲王來说无疑是最残忍的一句话,他在用着最冷漠,最能刺激到安亲王的残酷话语,在安亲王已经伤透的心上重新撕扯出一条裂缝。

    “是啊,我也明白!”安亲王悲哀哭笑,那落寞而自嘲的神情让人看了不忍,此时安亲王的心痛的难受,他奉献了那么多,最珍贵的就是他一颗炙热真诚的心,可是那人却弃如敝屣,愚弄一般的撕开践踏。

    “其实,也可能不是这样的!”突然,萧琤墨凝眉缓缓开口,却在这时楚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萧琤墨一时犹豫,可是看到安亲王那悲哀到极致的神情,还是坚持开口:“安亲王,你有沒有想过,先皇突然病重,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兑现当时的承诺,所以才故意让人对你封锁消息,哪怕他死后你怨恨他!”

    “……”听了萧琤墨的话,安亲王明显的一愣,而后满目不可思议道:“会是这样吗,”

    “不会!”看着安亲王满是期冀的神情,楚渊冷冷开口:“父皇卧病期间,一直是我长守榻前,我从未发现父皇有任何异常的情绪或者举动。而且,父皇临终前,所交代的所有事宜中,唯独沒有提安亲王的名字!”

    “那时候,我也曾等待过,等着皇城传來消息,就算御風已经逝去,可是只要他允许我进去皇城送他最后一程,我也算了却心愿了。可是,什么都沒有,先皇大丧,与我沒有任何关系!”安亲王僵硬的扬唇,眼中盈盈泛光,有泪水浮现。

    安亲王的心情,萧琤墨可以理解,面对这样的安亲王,萧琤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万万沒想到安亲王与先皇之间不为人所知的秘密竟然会是这样。

    “安亲王,父皇生前最爱的人是朕的母妃,那是他一辈子最钟爱的女子。父皇与你,并沒有任何感情,就算是等到了暮年的相守,又有何意义,”楚渊这话并不是故意刺激安亲王,而是实话实说,而且在他看來事情确实如此。

    “我知道……”安亲王声音沉暗,之后脸上竟然浮起一抹纯善的天真表情,“可是当初他的答应,让我的心中始终有着一丝期望,他的答应,是否意味着他也对我有着一份情感。就算是沒有,他那样的承诺,也算是对我交付出一切的负责。所以,我认为这是值得的!”

    此时此刻,萧琤墨已经完全明白,在这场感情里,先皇可能还沒來得及动心,安亲王却已然陷的太深。这样的事情,真是不知让人如何评判,只能空留一声轻叹。

    “所以,你所说的这些,就是说当初以这个条件,你心甘情愿的交付手上兵权,并愿意离开皇城镇守大漠。那么,先皇去世之后,得知真相的你悲伤又愤怒,那么,你有沒有因为这点而开始憎恨。”萧琤墨此时完全投进安亲王的话语情绪中,可是楚渊却保持着自己的清醒。

    “憎恨吗,”安亲王怅然一笑,怎么会呢,他即便是怨,那也只是心里的不甘,要说起憎恨,那却是沒有的,对待那个人,他永远不可能有真正的恨。

    “朕问你,复州城与扬川城之间发生的事情,六部大臣被暗杀之事,你到底有沒有参与,这些到底有沒有你的谋划,”楚渊冷声质问。

    “皇上是在怀疑臣吗,”安亲王很是心伤,他对楚国忠心一辈子,却在此刻被认为是有害楚国的奸佞之臣,这真是让他深感悲哀,“皇上,在御風的面前我不敢说谎,我只能说,愧对楚国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曾所为!”

    “那这么说來,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寒枫一人所为了,”楚渊挑眉,微眯眼睛看向安亲王。

    “复州城与扬川城之间的事情,臣不知!”安亲王是真不知道,当初发生那样的事情,他的心里也有所疑问,却不知这事情竟然与寒枫扯上了关系。

    “那么,明颂是否参与了此事,你也是不知道了,”楚渊这么一问,真是让安亲王大吃一惊,他想要瞬间的反驳,却张了张口发不出任何声音。

    明颂与这些事情是否有关系,安亲王不敢断定,他是坚信明颂不会这样做,可是明颂与寒枫关系甚好,两人私下交往频繁,一时间安亲王倒是不敢准确回复了。

    楚渊的话,让安亲王满目郁结的沉默着不说话,这样的事情让他怎样去回答。他不是为难,也不是就此认为明颂就与此事有关系,实在是明颂能让楚渊怀疑,这样的事情就足够难以启齿了。

    “安亲王,你告诉朕,明颂与此事有关系吗,”看到安亲王噤声不回答,面上的表情纠结痛苦,楚渊敛了敛眸色,声音沉沉问道。

    “臣,不知……”许久后,安亲王才缓缓开口。

    “哼,你不知!”楚渊來冷笑一声,“朕原先怀疑的是你,就是因为朕查到明颂与寒枫暗中勾结,可既然现在你否认了这件事情,那朕便可以确定这些事情只是寒枫与明颂所为,与你安亲王无关了,”

    楚渊这么一说,安亲王的脸色便苍白一分,明颂是安亲王的长子,他还有一个小儿子如今才十多岁,所以明颂在大漠才是真正备受宠爱,手中握权的小王爷。

    明颂天资聪颖,又知情理,对待长辈更是孝顺有加,所以安亲王对明颂是格外的喜爱,他将來的王位也是由明颂來继承的。

    安亲王自认对明颂教导有方,有这样一个儿子他也算知足了,可是,楚渊的一席话又打破了他心底最后的一份希望。

    若是明颂真的与寒枫联手,参与了寒枫所谋划的这些事情,那么明颂的性命便会不保,而他就算不舍,却也无可奈何。

    安亲王忠于楚国一辈子,可是他的儿子却犯错想要动摇楚国根基,甚至想要杀害当今皇上,这可是大逆不道之重罪。

    尤其,在这皇陵之中,站在先皇的陵寝之前,安亲王的心里更是愁苦。若是以往,在明颂还沒有酿成大错之前,安亲王或许还能拼了把老脸为明颂求情,可是现在这样的话他却说不出口。

    说不出口啊,若是御風听得到,知道明颂要去破败他一手建立的楚国盛世,并且要对他最钟爱的儿子楚渊下手,安亲王只觉得无颜,求情的话还怎么有脸说。

    “皇上,寒枫处处针对与您,我虽不知详细内情,却也知道他是身负血海之仇。臣也曾劝过寒枫,可有些事情旁人再怎么说都是无效的,寒枫放不下他所背负的仇恨。至于明颂……”

    安亲王提起明颂时停顿了一下,过后怅然吐口气,无可奈何又苦涩而道:“至于明颂,臣不相信他会做这样的事情,他是楚国臣民,是皇族后代,保卫兴建楚国才是他该做的事情。可是皇上既然说了,说查到寒枫与明颂合谋勾结,想必是有一定的证据,对此臣不敢有异议。”

    安亲王也是深明大义之人,他知道国家之事是永远摆在私情面前的,明颂若是真的参与了此事,那么安亲王甚至能忍痛大义灭亲。

    “皇上,‘养不教,父之过’,是我沒有教育好明颂,我愧对楚国,愧对先祖!”安亲王声音沉痛,这是有关民族大义的事情,他无法去包庇明颂一分。

    楚渊和萧琤墨听罢安亲王这话,同时沉暗了眸色,凝神不语。却在此时,蓦地一声,安亲王一下跪倒在地,低着头眼中热泪滚滚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