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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恶由心 第13章 寒潮来袭
    一路上什么事都没有,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我们在路上吃了一点东西;晚上差不多九点钟的时候,我们就到了镇上。

    我和唐江商议了一下,为了节省时间,由国洪进带着唐江和看风水的先生,前去连夜把墓地地址选好。明天我们到了之后,就可以直接开始做法事,开挖墓穴,然后就可以直接下葬了。

    然后,国洪进、唐江等人胡乱吃了一点面条之后,就带着需要的东西立即出发了。

    我们这些剩下的人则可以慢慢的吃着东西,等吃完了之后再去慢慢的找旅馆住宿也不迟。

    我们留下来的人还有三十多个人,站了四张桌子,把个小饭馆挤得满满当当的,店家老板来往都要侧过身点着脚尖才能通过。

    我、珠儿、叶顺昌还有另外三个人围坐在铁炉子旁边,铁炉子里面煤火烧得正旺,十分暖和。

    另外那三个人,一个叫做周德才,是一个做法事的先生;另外两个则是那些专门抬棺材的人的头目,我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只听他们叫其中一个王大脚,一个叫做黑狗子,看起来都很敦厚老实。

    带着叶顺昌一起上路有一样好处,就是他可以跟周德才、王大脚他们聊得很投机,我想说话的时候就插两句,不想说的时候就可以沉默。否则的话,如果只有我和珠儿,可能气氛就会很尴尬了。

    我们的人多,店家忙得不可开交,我们叫的菜一时也还没有来。

    一个男人掀开门帘进来,搓着手跺着脚,头发上都是细密的雨珠。他在饭馆里扫了一眼,说道:“哇,老板,今天生意这么好啊?我还说来吃个火锅呢。这个鬼天气,忽然变得这么冷,老子的都多都冷掉了。”

    在那男人掀开帘子的时候,一股白色的雾气涌了进来,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把衣服拉紧了一些。心里暗自后悔,来的时候怎么没有想着看一下天气预报呢?这天气忽然变得这么冷,我们又没有带什么厚的衣服,真是有得罪受了。

    老板娘在里面大声说道:“是啊,今天忽然来了这么些客人,对不住,没有你的位置了。”

    那个客人唉声叹气的说道:“算了,我还是回去吃方便面吧。”

    说着又掀开门帘走了去处,于是便又有一股雾气涌了进来。

    “真的有这么冷么?”叶顺昌说着钻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抱着手臂跑了回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抱着火炉,颤抖着说道:“真的好冷!”

    “这天气变得太快了,好像有些不太正常啊。”那周德才说道,“我都跟那个唐先生说过了,今天的日子,不利西南方,他偏偏不听。”

    叶顺昌说道:“这都十二月底了,天气变冷也是正常的吧?跟日子利不利西南方没有什么关系吧?如果是在北方,现在恐怕到处都是雪了。”

    王大脚说道:“是啊,我们这个地方算什么冷啊?我冬天最冷的时候,最多只多穿一件毛衣就够了。要是在北方,你妹的,我觉得穿他娘的十件毛衣都没用。”

    黑狗子说道:“是啊,我是没有去过北方了,但是听说北方真的很冷,兔子从窝里面跳出去,立刻都会被冻在半空中!”

    大家都笑了起来。

    叶顺昌说道:“你说的那个太夸张的,兔子怎么可能冻在空中呢?不过我告诉你,下次你如果有机会去北方过冬的时候,千万千万不要外面嘘嘘。为什么呢?因为你一泡尿射出去,‘嗖’的一下就变成冰柱,顺着你的尿冻上来了……”

    周德才、王大脚和黑狗子都“嘿嘿嘿”的笑起来。我有些嫌恶的说道:“你说话注意点,这里还有美女在呢。”

    叶顺昌急忙连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珠儿一撇嘴说道:“你本来就是这个德性,我早就习惯了。”

    周德才说道:“你说的那个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是有一件事肯定是真的。我有一个老乡,十几年前的时候夏天嫁到北方那边去。到了冬天最冷的时候,那里有人跟她开玩笑,说他们那边的铁门冬天是甜的,不信你就尝尝?不过要把舌头贴在铁门上一分钟。那个傻丫头当然不相信了,竟然真的去尝那铁门是不是甜的。结果……结果……”

    说着,周德才已经忍不住笑起来,边笑边说道:“结果他的舌头就……就……就被冻……冻在铁门上了。”

    他自说自笑,已经连眼泪都笑出来了,伸出右手来抹了一把留下来的眼泪。

    叶顺昌、王大脚和黑狗子也都哈哈大笑起来,想起那样的画面,我都忍不住莞尔。

    珠儿看着周德才说道:“你笑得这么古怪,是不是认得你说的那个女生?她是你的老相好吧?”

    周德才愣了一下,黑着脸说道:“不是,我只是认得她,她本来就是我们的同乡,隔壁村的。”

    珠儿嘻嘻的笑着说道:“还说不是?你看你笑得多心酸。”

    周德才装作没有听见,回头大声说道:“老板,我们的菜怎么还不来啊?要饿死了!”

    老板娘在里面大声说道:“好了好了,马上就来了!”

    话说这么说,还是又过了好几分钟,老板娘才用托盘装着很多菜过来,后面应该是她的老公端着热腾腾的火锅锅底跟在后面。

    先上了我们这一桌之后,其他三桌的火锅和配菜才陆续的送上。

    大家立即热火朝天的吃了起来,珠儿问起的话题,便顺理成章的被忽略过去了。

    不过不用周德才自己说明,从他的脸色和表现来看,我就知道珠儿猜得没错。

    这个周德才看起来木讷老实,看来也有一段辛酸的往事,“爱人结婚了,新郎不是我。”这样的故事到处都在上演。

    就算是再普通的人,也是有自己的故事的。那些风花雪月的故事,并不是只发生在校园的象牙塔和高楼大厦的写字楼里。也许那些发生在乡野中的朴实的故事,更加动人、更加真实一些。

    那老板娘上完菜之后,站在我的后面,笑吟吟的说道:“大家觉得味道怎么样样?觉得差了什么,我马上给你们加。”

    “挺好挺好,老板,你这个火锅的味道真是不错,很地道。”叶顺昌一边呼噜呼噜的吃着,一面含糊不清的说道。

    周德才夹了一长块萝卜叶,小心翼翼的塞进嘴里,说道:“这种天气,吃一顿滚烫的火锅真是舒服。”

    那老板娘笑着说道:“你们来得也真是巧了,我们这里,只要一到这几天就会冷得要命,其他时候没有这样冷的。”

    我奇怪的说道:“你说就这几天冷得要命?每一年都是这样么?为什么?”

    那老板娘笑着说道:“每一年都是这样,准时得很。一到十二月二十一号,天气就会忽然下降,而且一天比一天冷,人都差不多要冷成白痴了。可是一过了十二月,一月一号的时候,就会很暖和了。从我懂事以来,每一年都是这样。所以大家都说,我们这里只有夏天和冬天,而我们这里的冬天就只有十天。”

    叶顺昌笑着说道:“就只有十天嘛,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那老板娘说道:“说是这么说,不过这十天可不好忍呢。今天才刚刚开始,如果你们再呆两天,那就知道厉害了。我听老一辈的人说,在我们这山里,藏着一个雪怪。平时的时候,这个雪怪都是睡着的,每年一到这个时候就会醒来,所以天气才会这么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