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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三四六章 砸砸砸(四更,为我是你铁粉和氏璧+2)
    所谓生活,没有非黑即白,有时候连对错,都是模糊的界限。

    一场婚姻,从发觉跟踪掀开吵闹,到大打出手对峙公堂,无论离与不离,无论出轨的是谁,没有谁能全身而退。

    甚至时间漫长,剜人心肺。

    只因为曾经那些执着的相信,披上嫁衣时想着过一辈子的承诺,过了十几年的习惯要被迫打破,生养了一个拥有两人血液的孩子。

    对于女人来讲,要将这些全部燃成灰烬,一边承受着丈夫背叛的事实,一边要心底经历怎样的痛,怎样的伤。

    最终只不过用大把青春年华换来一句:眼瞎了。

    男人啊,搞破鞋就那么有意思吗?

    那就别结婚,搞一辈子,天天当新郎也没人管,多自由!别坑人啊!

    以上这些,就是毕月听到处理结果后,过了吃惊的阶段,她边开车看着外面黑乎乎的天,边流淌在心底的话。

    最开始她娘坐在车后面刚告诉她时,她紧急刹车回头看了过去,她娘还肯定般点了点头。

    毕月深呼吸,勉强抑制住嘴边儿的脏话,运气了好一会儿,这才又侧头看向她姑。

    而她姑就像没感觉到她停车一样,看着窗外不说话。

    毕金枝脸上没有恶狠狠的表情,没有哭诉,看起来很平静。

    以前她姑可比她娘能说,现在她娘坐在后座不停地给付娟扒开揉碎讲道理,各种不恰当的举例。

    只希望年龄小的表妹,能明白亲眼看到丈夫在炕上被人抢了,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会受到怎样的伤害。

    毕月咬牙咽下了那个结果。

    处理结果是,许家所有参与者,行政处罚30-200元不等的罚款。

    入室打砸,属于情节恶劣,拘留本来是五到十天,刘县长施压,封顶拘留十天。

    对于毁坏付家的财产,要赔。

    是赔,可毕月很生气。

    钱呢?他们签字画押拿不出钱来,还真能因为这俩钱打官司?

    真打官司强制执行,她都从京都折腾不起,她都怕她姑在法庭上举证也跟他们折磨不起。

    桌子椅子板凳柜子,付国在公安局开价说是五百,那面同意了。

    五百,毕月没心思纠结那个了。她那个前姑夫,也就那水平了。

    可这不明摆着吗?许家的态度是,要钱说给,就是没有,能把他们咋地,认蹲十天。耍无赖!

    憋气啊,毕月那口气提不上来咽不下去,这等于让她活活吃个哑巴亏。

    可她没吵吵把火说话,甚至只用停车表示她的愤怒后,再没说过话。

    因为她知道,她再气也气不过她姑姑。她娘再说啥狠话,也就嘎嘣嘴解气用,得她姑忍着心伤一一执行。

    她娘说刘县长原话是:这个事儿,之所以没提到刑事案件上,一是她姑伤情比较轻,也就轻微伤吧。

    再一个最主要的是,许老大让她砸的也脑震荡了,还是中度的,他那要算是被定性送上门活该的吧,那个第三者许小凤就重了。

    抓奸,她姑抓到了人家,理由充足,所有人都理解。

    可这法律啊,它是有条条框框的。你再充足你不能打人。

    她姑一口咬掉了那女人的扎头,据说现在还搁医院发高烧呢。这可就说不清了。

    毕月憋着气,堵的她一手把方向盘,一手捶了捶心口。

    那许小凤要不搞破鞋,她姑咋没咬别人呢?咬死她都不多,可这法律……

    最终有点儿变两面调解了。真是特奶奶的让人气的要死。

    ……

    毕金枝在医院住不下去了,谁逮谁去看望,人家都是好心,她也不能让侄女撵出门。

    最闹心的是娟子她奶和付国,一个拍门哭,一个在那又哭又跪,被侄女撵出门外,居然不嫌磕碜跪在走廊,使得她在医院又出了大名。

    当她嫂子说出:“咱回自个儿家”时,她那泪珠子又掉了,眼睛疼的厉害。

    所以侄女现在开夜车,她们四个人正往赵家屯回。

    可进了屯,本以为这个时间段村里没啥人,白天大家种地累了也该早早睡了,却看到村口大柳树边上,灯火通明,好多火把亮着。

    毕月愣神了,她停下车时,已经被大山哥的娘,几嗓子喊懵了。

    “哎呦我天啊,我现在看啥都没有看见你们车亲吶!

    雅芳啊?金枝啊!

    你们再不回来,俺们就要去了!去杨树林村削他们!熊谁呢?我挠不死他们!”

    胖婶儿一挺肥大的胸脯:“我撕烂那娘们!”

    毕月下车时,望着那些跟她爹过年一起喝酒的叔叔大爷,不是赵树根儿在喊话,而是三爷爷拄着拐杖在那喊:

    “铁刚动的大手术,赶不回来,铁林在外地,这就让人熊住了!

    小子们,给我抄家伙,不是孬种的都跟着!

    让他们杨树林村的看看,敢熊咱们赵家屯的人!”三爷爷喊完直喘。

    毕金枝捂着脸下车就哭了,刘雅芳激动地吸了吸鼻子问葛玉凤和胖嫂咋回事儿。

    这才知道,赶牛车进城买饲料的人刚回来,回来就告诉了三爷爷县里的特大桃色新闻,毕金枝是主角。

    家里被杨树林村的许家砸了,还说给毕金枝关起来了,娘家人只回来俩女的,也蹲进去了。

    满县里都传,就没见过那么熊人的,还想熊一窝是咋地。

    这给三爷爷气的,拿着家里的擀面杖敲上村里的大钟,刚召集完人。

    “妈的,敢欺负从咱村嫁出去的姑奶奶!”

    “对,不能那么地。这要认了,以后咱村儿得窝囊死,咱各个儿家闺女就得让人熊喽!”

    大家伙七嘴八舌在那喊话,别说感动的刘雅芳和毕金枝都直抹眼泪,就是毕月也吸了吸鼻子。

    瞧瞧她们几个女的,遭遇的是啥。

    这晚,在书记赵树根儿毕月的劝说下,大家伙没去杨树村,不平之气让大家站那说半天话,毕月说那些人都不在家,牢房里蹲着呢,打不着人。

    还说了八百遍只在自个儿家扒了一半的房子里住,拒绝了去别人家,婉转地说毕金枝应该静静。

    她话是这么说。

    可当她天刚蒙蒙亮起夜时,听到付娟躺在搭的木板上,睡懵了还抱着毕金枝哭,喊着:“妈”,她姑一下子就放声痛哭了。

    她蹲在门槛那,抱着膀琢磨了一下,心里恨恨的想:

    妈的,不是耍无赖不给钱吗?老娘拼命挣钱就为不憋屈活着,我也要去砸!

    然后就没影子了,刘雅芳早上起来没找到她闺女,车也不见了。

    舅姥爷家,二舅都下地了,现被二舅妈给喊回来的。

    舅姥爷一掌拍在饭桌子上,他的小酒盅被拍的都蹦起来了,命令道:

    “老二,这都实在亲戚。雅芳小姑子的事儿。你跟着月,给张罗张罗,凭啥咽下这口气!”

    夏利车在前面,手扶车在后面,毕月和她那个当年借她娘两块来钱的二舅舅,早上七点去了外县。

    她寻思话了,真掀了许家不能让她赵家屯的人出茬头。

    前面摆着“瓦工”,“力工”,“木工”,十几个抱膀蹲在墙角等活的零散工人,望着眼前的女孩儿。

    毕月说:“一人五十,敢不敢干!”

    二舅撸了把脸上的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