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上书房

    皇上下了早朝就派人把燕国九皇子完颜莫叫了过来。

    完颜莫走进上书房时，皇上刚刚送走了三位阁老，脸色十分难看。他偷偷打量了一眼皇上的脸色，便就乖觉的走到御案前，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道：“完颜莫拜见南齐皇帝陛下。”

    皇上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起来吧，找个地方坐。”

    完颜莫坐到了一旁的软塌上，上身绷得笔直。眼睛看着皇上，神情平静。

    皇上在手里的折子上写了批复，便就放到了一边。看着完颜莫，说道：“听说你查到了熙哥儿媳妇的身世？”

    完颜莫的身体一僵。他来之前已经意识到了，皇上今天找他就会跟他聊这个事儿，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他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一般的点点头。

    皇上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的啜了一口，将身子往后靠了靠，看着他说道：“说说吧，你的条件？”

    完颜莫一脸的不可思议，有些不自在的追问道：“什么条件？”

    皇上放下茶杯，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你说呢？你跟朕要的不就是保守秘密的条件嘛？”

    完颜莫就像一个被人看穿心事的孩子，一边躲闪着皇上的目光，一边嘀咕道：“你怎么知道？”

    皇上笑得更开心了，收住了笑才看着他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想让朕送你回国，祝你得到太子之位，可对？”

    完颜莫愕然，他像见鬼一样的眼神看着皇上，说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跟任何人都没说过。”

    皇上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看着窗外缓缓说道：“你查了别人的身世，你可查了自己的身世？你口中的燕国叛臣是你的亲舅舅，浅浅是你的表妹。你忍心看着她身败名裂吗？

    当年，燕王残暴昏庸。他就因为你娘侍寝时哭了，惹他不喜，你外祖父一家一夜之间就系数被屠。当然了，这并不包括一直隐姓埋名在外带兵打仗的华将军。他是嫡亲的舅舅，浅浅的亲生父亲。他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一怒之下便找到了朕，让朕答应保你和你娘一条性命，他便投靠南齐。朕答应了。这就是为什么他会打开城门，放齐军进城的原因。这也是朕为什么让你到齐国来做质子的原因。你可懂了？

    你再过三年也及冠了，朕现在把你送回国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朕曾经答应过你舅舅，等你及冠后再将你送回国的。朕是皇帝，不能出尔反尔，言而无信。所以，如何选择，看你。”

    完颜莫的神情变了又变，从最开始的震惊，再到愤怒，再到悲痛，无助和悔恨。他垂下了头，好半天才嗡声嗡气说了一句：“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听他挑拨的。是完颜冥，是他。他来南齐了，是他找到我跟我说舅舅是叛臣，我外公一家都是因为舅舅投靠了南齐才被杀的，而我娘也是受了舅舅的牵连才被打入冷宫的。是他骗了我，也是他派人去行刺浅浅的。他想搅乱南齐的内政，一定是他。”他的身体在颤抖着，像是恐惧，也像是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