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先后从营房里冲了出来,只见波德钦正领着手下在那个俊美的雕像前仰视,有的兵匪已经忍受不了这魔鬼叫声一般的怪异响声,用双手捂住了耳朵,而波德钦则咬牙切齿地盯着这雕像,显然也非常难受,但明显好奇心和想搞出点名堂的心理占据了上风,所以忍受着这怪异声响,坚持观察着。
白云飞气得有吐血的感觉,虽然自己行动缓慢,却仍是奋力向波德钦走去,顶着这怪异声响高声向波德钦喊道:“你在干什么?你这么做是要出问题的你知道吗?”
有些醉醺醺的波德钦听到了白云飞的呼喊,瞪着腥红的眼睛,扭过头来想反驳几句,甚至可能是想骂几句粗话,但就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感到了大地在震颤。
而且这震颤越来越强烈,人站立在地面上,有如遇到地震时的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此时再强大的人,也会感到自己如惊涛骇浪里的一叶孤舟,在震颤的酥麻中战战栗栗。
众人正在那令人脑神经都抽搐的怪异响声中惊骇,就见这军营周围的墙壁轰然坍塌,那些曾经疯狂奔涌的剑刺牛群又疯狂地奔跑而来,声势浩大的奔牛阵带着摧毁一切的气势的力量,奔腾、呼啸而来。
这次奔牛阵的所过之处有些让人无语,正是这隐藏许多上古遗迹雕像的军营,奔牛阵从西方的恩梅开江一侧向东奔腾而来,向着通王洞河北侧、黑雾山谷西侧的万仞高山绝壁,如潮水般撞去。
看来在上次魏宝珠指点那些已经死去的地方武装势力,通过转动雕像而引出的奇异怪啸之声,如魔音吟唱引来了狂潮洪水般的奔牛阵,从那处密林中的空地横冲直撞地奔腾而过后,这些只存在于上古传说里的“剑刺牛”,又在这新出现的魔音召唤下,冲了回来,再次上演令风云变色的壮观景象。
但此时的众人,无论是“地八仙”探险队还是波德钦手下的那些兵匪们,全都惊得面如土色,心胆俱丧,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亡命地奔逃。
从西侧而来的奔牛阵,如洪水怒涛般轰鸣着撞碎围墙和营房,向东奔涌而来。
众人哪里还敢跑回营房里躲避?别看那些用森林里的原木砌筑的木屋,在人们看来坚固、厚实异常,但在这些已不能用“怪兽”来形容,只能用“神兽”来评价的“剑刺牛”面前,不过是形同败革、残絮,又怎挡得其锋锐?
于是众人在剧烈的轰鸣和震颤中,失声尖叫,没命地向东侧狂奔。
白云飞虽然经过一周多的休养,能自由行动了,但是要是想和这些怒潮洪水般的“剑刺牛”比拼速度,那简直是痴人说梦,他也转身就跑,但明显连一个小学生都跑不过,身后奔腾轰鸣的奔牛阵已经临近,即将将他撞飞
出去,或者穿在尖角上,最终被践踏成肉泥血水。
牛钢和李玉兰一咬牙,发狠冲到他身边,一左一右架起他的胳膊,拖着他一起向东方跑去。
“不!这么是跑不掉的,快躲到雕像后面!”白云飞高声喊叫,不然在这轰鸣和震颤中,根本就听不清。
在喊话的同时,他已经用力把牛钢和李玉兰都向雕像后面推拽,歪斜着,三个人在奔跑中便向旁边的一座雕像后磕绊着冲去。
在前面亡命奔逃的“地八仙”探险队众人一听白云飞的喊话,边跑边回头看,发现那迅疾的奔牛阵已经近在咫尺,而白云飞三人已经冲到雕像后面,堪堪躲过了已经疾速冲来的“剑刺牛”群。
这些如史前怪兽一般的变异物种,似乎也不是一点智商都没有,在先前的雨林里它们奔腾起来时,就是前面是它们能撞断、撞碎的,就汹涌而过,如果是那种参天的大树,它们也会绕开,所以基本都是植被群受到重创,它们除被波德钦手下那些兵匪集火射击后,有几头轰然倒地外,其它的都没什么伤亡。
而冲击这座军营,又一次形成奔涌的洪流时,它们明显会主动躲开那些已经屹立了千年的雕像。
但不知是它们懂得那些乌黑的石头雕像撞到后,会让它们受到重伤,还是它们在基因改造中,已经遗留了对这些雕像的敬畏?再或者那召唤的啸音,是它们唯一认可的命令?能让它们天然地对这啸音的发出者,敬而远之?
总之,如洪流如飓风似怒潮的奔牛阵,从军营里席卷而过,却没有伤到一个雕像。
正在前面亡命奔逃的“地八仙”探险队众人,也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才都毫不犹豫地听从了白云飞的警告,都急速闪身躲到了雕像背后,因此才侥幸躲过一劫。
但波德钦部下的那些兵匪们则没这么幸运了,这些人大致分成了两拨,一伙是随着波德钦的指挥转动雕像的那些,另外则是那些没有参与转动雕像,在做别的事情的那些兵匪,在洪流般的“剑刺牛”轰然撞入这军营后,他们开始向东方亡命奔逃,所以哪有幸运可言?
要知道,这军营的围墙和木屋一样,虽然是用雨林里的原木砌筑的,在“剑刺牛”组成的奔牛阵面前脆弱如纸,但对于这些兵匪来说则是坚固异常,起码用他们的血肉之躯硬是去撞,就是把他们撞死,也不可能撞坏这些围墙。
于是,那些离军营东侧围墙较近的,慌乱中冲到墙下,攀援上去,翻越而过,继续向东方亡命奔逃的,还好说,那些刚跑到围墙这里,还未等翻越过去,或者身手笨一些,没翻越过去又在惊恐中掉了下来的,其下场则可想而知。
如火车一般呼啸而过的奔牛
洪流,瞬间将这修筑多年的军营夷为平地,并在木屑、树段纷飞中轰然而过,向东方奔腾而去。
“地八仙”探险队众人如风摆荷叶,在乌黑的石头雕像背后瑟瑟发抖,紧闭双眼,紧捂双耳,在心中默念“佛祖保佑”的心思都来不及有,便在轰鸣中挨过了洪流的“冲刷”。
等听到轰鸣声已经远去,心悸地睁开眼睛,发现军营和房屋已荡然无存,偌大的林间空地内,满是碎木和牛碲印,一片狼藉。
侥幸逃过一劫的众人都已经被吓得失魂落魄,如同在鬼门关兜了一个来回,刚返回阳间一般。
特别是像韩德邦和苏老鬼这样胆小的,早在奔牛刚冲到身边,如洪水一般从身边奔腾呼啸而过时,就已经吓得瘫软在雨后泥泞的地上,弄得浑身泥水,连是不是被吓得尿了裤子都搞不清了。
白云飞剧烈地喘息着,心跳已经狂跳不知达到了多快的迈速。
他看了看四周都藏在雕像后的同伴们,见都有惊无险,这才松了一口气,无力地依着雕像溜坐到了泥地上,瞬间就像抽没了力气一样,也瘫软了下来。
奔牛阵的洪流早已远去,轰鸣声已经很弱了,众人才缓过劲来。
苏老鬼嘴唇哆嗦着,不停地念叨着他那句经典的“我滴个乖乖。”
而韩德邦则是牙齿打颤,脸色早已吓得苍白,毫无血色,连他那句“我妈的妈,我的姥姥啊...”都说不出来了。
其他人也是吓得喘息着,连话都说不出来,或者是在这极度的惊吓面前,根本没了说话的心情。
过了好半天,白云飞才感到身体上多处传来了剧痛,是那些伤口在忽然经历刚才的剧烈运动后,又旧伤发作了。
尽管如此,白云飞仍不忘咬着牙,忍痛询问大家情况。
听到白云飞的询问,大家偶尔三言两语地回答着,众人才心里稍安,看来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应该是就这样就过去了。
只听王子铭看着奔牛阵远去的方向,喘息着问:“我们该怎么办?”
他的问话突然让白云飞脑海里闪过一道闪电,他猛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急忙高声喊叫:“快,我们快去追那些牛!快呀!”
“嗯?”
众人都有些懵圈,都喘息着疑惑地看着他。
“哎呀,这你们还不懂吗?这些牛应该就是从魏王的‘仙兽国’里冲出来的,现在,它们奔跑的方向,正是魏王开创的神秘的‘仙兽国’的方向。”
白云飞急得都有些要跳起来了,无奈他一身的伤根本没好,即使连大声喊话都牵扯得浑身疼痛。
于是他又急得慌忙往起挣扎,边爬起来边喊叫道:“前面几公里远就是‘仙兽国’外围的万仞陡崖,我们赶紧去看看,它们是撞上去
了,还是到陡崖前忽然就改变方向,横向奔逃了?”
“云飞,为何要看这个,难道,你认为它们会将山石撞坏,或者是别的情况?我等刚才也有所见,这些那魏宝珠所称的‘剑刺牛’,连这小小的雕像都不会撞,又岂能撞山?”
曹龙轩对白云飞的意图很是不解。
“哎呀,曹老板,我们正愁不知该如何通过黑雾山谷,对照那神秘绢图也有可能找不到传说中的‘仙兽国’呢,正好来了天然的向导,为什么不追踪它们啊?”
曹龙轩皱了皱眉,沉思了一下,抬头问道:“依你之见,这些变异的巨牛,能带我们找到进入‘仙兽国’的道路?”
“那倒未必,这些暂时不好说,但起码我们跟着它们,或许有机会发现一些我们想要得到的线索,这也是说不定的事呀。”
白云飞向曹龙轩摊了摊手,言外之意是:你就能断定跟着它们不会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吗?
曹龙轩一听,果断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就听你的,我们走。”
众人见他俩已经这样定了,便不再说什么,各自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枪支是否完好,便相互照应着,在满是泥泞的牛蹄的泥上前行,开始追踪那些“剑刺牛”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