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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96,药丸
    辛夷始终面容平静的站在那里,眼睛因为之前的哭泣微微红肿。

    七皇子不断的催促她,“怎么?七姑娘答不出来?答不出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他得意洋洋的看着辛夷,双手环胸,一幅势在必得的模样。

    “七殿下,不知你是怎么看到这本书的?”辛夷的声音平淡如常,可七皇子却听出了她声音里带着的别样意味。

    难不成辛七竟然看过这本书?堂堂辛家会让姑娘家看这种书?

    一想到书的来源,七皇子就有些心里发虚,他不自然的放下环在胸前的手,垂立在身侧,眼睛四处乱飘。

    皇后娘娘坐在皇帝老爷身边,忽而开口问七皇子,“是啊,小七,本宫也想问问你是怎么看到这本书的。”

    七皇子一个哆嗦,“……母后……”

    “小七,朕也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本书的?最近给你们讲课的学士新教的?”

    皇帝老爷在边上添了一把火,跟着一起问七皇子。

    七皇子惊愕如遭雷击,祸从天降,不对,祸从口出,他哀哀的叫道,

    “父皇……那辛七还没回答孩儿的问题呢……”

    为何要纠结他从哪里看到的啊。

    七皇子简直想要瘫倒在地,这……都叫什么事?

    他怒视着辛夷,对上辛夷那红肿的眼睛,顿时明白过来,辛七这是故意的!

    她回答不出来,所以故意这样问,好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她在拖时间!

    如果这本书出处不好,他就会受到父皇母后的责罚,这样谁还管辛七能不能回答出来?

    如果出处好,她肯定还会相处别的法子来转移目标。

    果然是谁的未婚妻就像谁!一样的奸诈狡猾!

    可恶!

    众人都在等着七皇子说出到底在哪里看到这本什么《金蒲团》的。

    辛夷继续在边上煽风点火,“陛下,七殿下不愿意说,想来是这本书的出处不太好……”

    “看来七殿下果然是个学识渊博之人,连那些旁门……额,偏门的书也会涉猎……”

    七皇子,“……”

    狐狸精,怪不得能迷惑道萧五郎,煽阴风点鬼火,太可恶!

    “来人,去小七的居所把这本叫《金蒲团》的书搜出来。”

    皇帝见七皇子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就觉得这里头有不可告人之事,他心里隐约有点感觉,不过还是要验证。

    七皇子闻言,吓的一个哆嗦,腿一软就跪了下去,哭丧着脸,

    “父皇,儿臣自首,那是京城花楼里用来调叫花娘的书籍……”

    皇后娘娘听了面色越发古怪,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皇帝老爷板着脸,破口大骂,

    “让你跟着翰林学士们学习,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你竟然看那些……看那些……”

    “来人,去他的居所搜,把这些个不堪的东西都给朕搜出来!”

    皇帝老爷震怒,七皇子吓的五体投地,仿佛蛤蟆一样趴在地上。

    “正好,那杖刑的刑具还没撤下去,让人搬到此处,你刚不是还想去探望元祐吗?也不用去探望了,直接和他一起感同身受吧。”

    七皇子,……父皇,还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啦?

    虽然他早就做好受罚的准备,要不要来的这么快?这么狠?

    “父皇……孩儿……孩儿就是好奇,所以想要看看……”

    “都怪辛七,都是她的错,要不是她,孩儿怎么会出这道题!”

    “她都回答不出来,那她就得随孩儿处置……孩儿要……”

    他都已经十六,不仅仅看过,还做过那树上说的事情呀,他是皇子,看这样的书有什么错吗?

    七皇子哀嚎。

    辛七且等着,等他好了,总要算今日的账,是她自己说如果没回答出来,就随自己处置的。

    “你闭嘴,从现在开始,朕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你自己看这些不堪的书,你还有脸怪别人,朕给你那么好的先生,怎么不见你好好学习呀。”

    皇帝老爷一气之下随手拿起边上的茶盏就掷了出去,顺着七皇子的耳边擦过去。

    辛夷有些失望,皇帝老爷还是太仁慈了,怎么就不砸在七皇子的额头上呢。

    七皇子闭嘴,默默含泪。

    刑具很快就从勤政殿搬到凤仪宫偏殿外的院子里。

    七皇子很快就被押了下去,被按在凳子上,一杖还没落下,七皇子已经哭爹喊娘,涕泗横流。

    顿时,本沉寂的凤仪宫偏殿,热闹非常,杖责的呼喝声,落杖的皮肉声,再加上男孩哭爹喊娘的大呼小叫。

    坐在里头的皇帝老爷听见七皇子哎哟连天的叫喊,脸黑如锅底,怎么就有这么不争气的孩子?

    刚刚元祐挨打,那可是一声没吭,一样的打法,难道他就不疼么?

    皇帝老爷很生气,大声命令崔海,“哭的这么惨,那就再加五杖,让他一次哭个够,顺便让他醒醒脑子以后好好跟着先生学习,不要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

    七皇子一声呼喊梗在喉咙处上不来下不去……他这到底要不要继续哭啊!

    谁来救救他!

    辛夷牵着手,面无表情地站在台阶上,俯视着七皇子挨打。

    七皇子挨打的数量比萧元祐还要多,刑杖完毕,七皇子鬼哭狼嚎的,不肯从条凳上下来。

    辛夷放开辛宴的手,迈步下了台阶,一步步走到七皇子跟前,嫌弃的看着七皇子那张哭成鬼样的脸,微微俯身,

    “殿下,你可要记得赌约,你还要从凤仪宫偏殿跪行到勤政殿门前,我这个人,心地很好,你也别跪行了,直接跪到勤政殿门前吧。”

    她并没有因为他挨打就赦免他,不过是因为真要让他履约跪行,谁知道皇帝老爷会不会心疼?

    到时候皇帝老爷用身份来施压,让七皇子不要跪,她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她同意了,那小弟额头的伤谁来赔?

    如果不同意,皇帝老爷就该说她不识大体了。

    所以,她只是不想让人阻止,这才松口。

    非但不是心软,而是做得更绝

    七皇子瞪着辛夷的眸中露出凶狠的光,“别以为我被打傻了,你可是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辛夷视若未见,轻轻启唇,低声的在七皇子身边说了几个字,随后转身提裙上了台阶,要进殿而去。

    七皇子呆若木鸡,惊愕地看着辛夷远去,已经无从寻找自己的大脑和声音。

    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辛夷刚刚是在回答他问的那个问题。

    也就是说,那本《金蒲团》辛夷也看过……她一个姑娘家家的,竟然看过那种书……

    他身为男儿看这书被父皇怒打十五大板!

    他攥紧了拳头,带着满腔的复仇之心,咬着牙就要大声喊起来,他要让父皇和母后知道,辛七这个狐狸精也看了那本书。

    他要让辛七也被打板子,他还要让众人都知道,让萧五郎大跌颜面!

    此时天色已黑,快要入夏,白日天气燥热,这会吹在人脸上的风都带着热气。

    他正欲大喊,就见正要进殿的辛夷忽然转身过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中带着不屑。

    七皇子:……

    殿内灯火通明,皇帝正在对受伤的辛宴表示慰问。

    他摸着自己肿胀的臀部,还是回亲娘顾贵妃哪里寻求安慰吧!

    被人扶着走了几步,咬咬牙,又转了个弯,朝勤政殿那边走去。

    自己挖的坑,就是死也要跳,否则还不如个小姑娘,那得被人笑掉大牙。

    ……

    萧元祐受伤,额,被打上不能出宫,等到宫门快要落钥了,辛夷还是挨挨蹭蹭的不肯离去。

    皇帝老爷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又压平。

    还是皇后看不过去,道,

    “微微,我东侧的偏殿也是空着的,已经着人收拾出来,你这些日子就歇在此处,正好可以和琦玉一起陪我说说话。”

    “至于辛家,就麻烦小公子回去说一声了。”

    这就是把各人的去处安排好了。

    辛夷看看萧元祐躺着的寝室门帘,又看看辛宴,最后咬咬牙,

    “多谢娘娘,小女先送小弟出宫。”

    辛夷同辛宴一起,出了凤仪宫,往勤政殿那边走去,那个在他面前骄傲的如同孔雀般的七皇子,如同一只丧家犬般狼狈不堪地跪在那里。

    而他的姐姐,一如既往的平静,看了一眼,就牵着他的手朝软轿停放的地方走去了。

    辛宴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吸气,慢慢地呼出,上了软轿后,他慢吞吞地冲着他姐做了个鬼脸。

    月华初盛,轻轻地柔化了她的眼角眉梢。

    “你回家和祖母说一声,让她别担心。”辛夷嘱咐道。

    辛宴慢悠悠的靠在软轿的窗沿边,点点头。

    “回家让祖母那边的小厨房给你做点血豆腐汤喝。”可以以形补形,她没看到被撞时的模样。

    可看那伤口,想来还是流血了。

    辛宴敲了敲车窗,示意抬轿子的太监可以走了,随后慢悠悠地道,

    “我不喝。”

    他一脸关切的,“你还是关心萧大哥,让萧大哥喝吧。”

    血豆腐汤什么的,最讨厌了。

    辛夷知道他的脾气,“你可别任性,你不喝等我回去也要压着你喝。”

    辛宴,“呵呵呵……”放下帘子,软轿消失在夜色里。

    如此,辛夷开始在宫里照顾受伤的萧元祐。

    说是照顾,其实大多事物都有宫人做了,辛夷只要陪着萧元祐说话之类的即可。

    她拿出当初萧元祐在叠山书院医炉照顾闹肚子的她的暗中劲头,又是熬汤,又是读书,有时候也帮着洗洗脸,擦擦手之类的。

    至于其他的地方,就是辛夷想帮忙,皇后娘娘也不允许,用皇后的话,

    “虽然你们是未婚夫妻,可到底还未成亲,还是避着些的好。”

    辛夷有些脸红,又觉得皇后娘娘想的很周到,这里到底是宫廷,人多眼杂的,谁知道会传出什么闲话。

    她心里自然很感激皇后,又觉得有些异样,她刚开始回辛家时,徐氏也是软过几天的,她病着的那些天,徐氏也是嘘寒问暖。

    后来慢慢的就淡了,以为她好的名头做着各种事情。

    其实……

    就如这一次,她被绑中箭,徐氏听说了,强撑着要抱着病体要来看她。

    正巧,滇南那边来信,说是明玉善出事了!

    这一次,是真的出事了!

    明玉善被关在明家老宅,一直都不曾出来,开始看着她的是明玉玨的人,后来明玉玨被萧元祐发配到偏远小县去做小吏,自身一团糟,对滇南那边的掌控就不是那么严,辛夷趁机把人都换成了老夫人给她的人。

    明玉善被关,自然不甘心,想方设法的要溜出来,按照话本上说的那样,来一个奇遇。

    失败了十几次后,终于被她溜成功了。

    她没碰到奇遇,倒是碰到一群劫匪,人被抛在荒野,等明家老宅的人找到她时,已经被野兽啃的面目全非。

    送信的人回来,正好碰上徐氏,徐氏听了禀报,当即惨叫一声‘我的善儿’,整个人就昏死过去。

    如今一口气吊着!

    当日辛夷醒过来后,老夫人的面色不善,就是因为徐氏。

    辛夷被绑,中箭,徐氏伤心归伤心,还是好好的。

    等到明玉善的消息传来时,整个人的悲伤简直无法形容。

    要不是怕辛夷要守孝,老夫人根本就不会让她吊着一口气活着。

    皇后娘娘不仅不让辛夷帮萧元祐擦身体,还时常带着辛夷还有琦玉一起玩儿。

    明明应该为萧元祐被打而难过的辛夷,硬生生的被皇后和琦玉带的心情很是开怀舒畅。

    ……

    辛夷笑眯眯的从皇后处离开,去了萧元祐住的侧殿,里头静悄悄的,几个黑衣侍卫守在外头。

    见了辛夷,黑衣侍卫纷纷动了动僵硬的肌肉,试图给未来的女主子一个笑脸,不过……大约是不常笑,笑的比哭还难看。

    辛夷从最开始的惊诧到如今的习以为常,他们笑,她微微颔首,进了寝室。

    萧元祐正坐在榻边解中衣的系带,这会已经解了上头两根,衣襟半敞,露出里头的肌肤。

    辛夷的脚步一顿,不知该进去还是退出来,不过一会,就被萧元祐敞开的胸膛给吸引住了。

    那露出的肌肤上有一道伤疤,长长一条,隐没在未敞开的衣襟内。

    萧元祐看她一眼,喊道,“微微,帮我一把手。”

    辛夷没忍住,迈开步子朝里头走去。

    她走到萧元祐跟前,目光还锁在那道伤疤上。

    萧元祐背后的伤已经结痂,边缘肌肤紧绷,有些瘙痒。

    他就想着要不要拿擦一擦,可有些地方擦不到,正巧辛夷过来了。

    辛夷拿着布巾小心的擦着,虽然有一道伤疤,可年轻男子,那胸膛还是如白玉般肌理分明。

    伤疤更仿佛是锦上添花,让那肌肤有别样的美。

    萧元祐忽地皱起眉头,轻嘶一声,辛夷有些惶惶的捏着帕子,搂住他高达的身躯,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我手太重了……要不要让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萧元祐依靠着女孩,双臂抱住她,将她轻轻一拉,女孩就跌坐在床沿。

    他将脸庞埋进她温暖细润的脖颈边,轻轻蹭了蹭。

    辛夷有些手脚无措,外头好像有很多人,要是被宫人看到,报告娘娘,是不是就辜负娘娘的教导了?

    可心上人箍着她的手臂仿佛烙铁一般,让她身子软软的,动弹不得。

    她努力板着脸,“你是不是耍赖哦,我明明手很轻的……”

    萧元祐靠在她的肩头上,闷声的笑了笑,眼眸发亮,扳过女孩板着的脸,在她嘟着的唇上啄了一下。

    见女孩惊愕的,一脸懵懂,心头一片酸软,顿时又吻了上去。

    辛夷明明觉得这样不对,会被人看到,可就是动不得,她的心儿砰砰跳,整个人笼罩在他那清冽的气息中。

    和从前一样,萧元祐的动作轻柔,反复的吮吻,让她感受到无比的温柔缱绻。

    好半响,萧元祐手握成拳,放开女孩,头抵着她的额头,平复着呼吸。

    “待我好了,就带你去玉仙殿探一探。”他低哑着声音说。

    辛夷面色潮红,点头,将脸埋在他温暖宽厚的肩膀上。

    “五哥,你这伤是在战场上弄的吗?”

    辛夷帮他擦完后头的伤,转到前面,手被萧元祐捉住,布巾也被拿走了。

    辛夷无事,蹲在边上看萧元祐自己动手,指着伤口问他。

    萧元祐披上衣裳,面色如常,“不是,是小时候弄伤的。”

    辛夷了然,想来是那次被绑时贼人给弄的,想必当时很疼吧,以后一定一定要对五哥再好一些。

    辛夷在心头发誓。

    ……

    萧元祐原本在能动弹时就想出宫回府,但皇帝老爷不允许,押着他在宫里把伤给养好了这才放他出宫。

    萧元祐呆了多少天,辛夷也就呆了多少天。

    这日,萧元祐再次同皇帝老爷请旨出宫,他老人家终于松口了,并且赏赐了各种东西让萧元祐带出宫去。

    当然,也赏赐了辛夷很多东西,说她照顾萧元祐照顾的很好之类的,让她以后一如既往的对萧元祐好。

    皇帝老爷说了一大通,最后皇后娘娘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再说下去都要说到天黑了,挥挥手,让两人一同出宫。

    琦玉代替皇后娘娘送两人,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两人上了马车。

    “微微,我们先去朝天观吧,你不是要看玉仙殿么。”上马车后,萧元祐就吩咐车夫直接往朝天观去。

    自打萧元祐说要带着辛夷去玉仙殿查找线索,她每天都暗暗盼这这天。

    她不知道玉仙殿里有什么,也许里面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可她的直觉告诉她,玉仙殿里有古怪,她不进去看看就不安心。

    萧元祐正是因为知道辛夷如果不进去看看肯定不安心,这才想着一出宫就带过去。

    其实,他私底下已经偷偷的探访过玉仙殿,里面陈设很简单,确实不像有古怪的地方。

    可他不忍心打击辛夷,反正已经拿到旨意,看一看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也圆了她一个心愿。

    朝天观里,国师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

    “师父,闻慧师姐到了。”

    一个身穿单衣,披头散发的女子被带了进来,她走路的姿势有些古怪。

    人送进来后,其他的道姑退了出去。

    “师父,师父救我。”闻慧想要扑到国师面前,但她早就受了朝天观戒律堂的一顿打,根本就动弹不了。

    这样狼狈的闻慧,根本看不到辛夷初初进观时的那种趾气高扬,嚣张跋扈。

    国师睁开眼,冷冷地看着闻慧,

    “我告诫过你多少次?让你安分守己,安分守己,你说说,你做的都是些什么事?”

    “人还没进来,你竟然就想着要置人于死地!”

    闻慧五体投地,泣不成声,“师父,徒儿知道错了,求师父看在徒儿伺候了你这么多年,救救徒儿。”

    国师淡淡地看着闻慧,“救你?怎么救你?你知道这次给为师惹了多大的祸事吗?”

    闻慧不敢抬头,她当然知道!

    辛夷出自辛家,又是郑家,徐家的外甥女,再加上皇帝也关注这件事。

    可谁能想到,人会没死?还把英王府的人给搅和进去了。

    想到英王夫妇那阎王一样的脸,就这一家,就够整个朝天观喝一壶的。

    要不是朝天观算是皇家道观,国师的位置轻易不可动摇,整个朝天观都被顷灭了。

    “为师真是太纵容你了!”国师沉声大喝,

    “过去那么多年,无论你做什么,都为你善后,真是将你纵的无法无天,如今好了,一发不可收拾。”

    “为师真是后悔!”

    闻慧伏在地上,痛苦,认错,“师父,是徒儿不对,徒儿辜负了您的教导,求师父一定要救救徒儿,徒儿不想死……”

    今日过后,她就要从朝天观押往大理寺的大牢,能不能出来,什么时候出来,闻慧不敢想。

    国师冷冷一哼,

    “不想死?事情到了这一步,你说不想死,你说错了,有什么用?”

    “为师能保住你难道不想保吗……”

    国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

    他的话让闻慧后悔万分,想起从前在朝天观的日子,简直就是神仙日子,现在要失去了。

    她说不出微自己辩解的话,只能求饶,希望国师能够救她一命,只要活着,总还有希望。

    国师终于在她的哀戚下软了下来,起身,走到她跟前,穿着雪白袜子的脚停在她面前。

    “你知道错了?”国师俯身看着闻慧哭花的脸。

    闻慧抬头,哽咽,“知道错了。”

    国师欣慰的点头,“也不是师父不想救你,实在是辛微微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后头那么多人站着,你也是知道的。”

    “你放心,师父一定不放过她,她将你害成这样。”

    闻慧闻言,热泪盈眶,师父真的太好了,果然还是愿意救她的。

    国师从袖兜里掏出一瓶药,“这是当年微云师姐做的药丸,最是养伤,当年萧元祐被掳走,差点死了,就是靠这个救活的。”

    “你吃了,养好伤再去大理寺,师父一定想办法。”

    “好。”闻慧激动坏了,想也没想,打开瓶子,将药丸吞了下去。

    不过一息的功夫,闻慧弯腰,捂着肚子,震惊的看着国师,“师父……”

    国师含笑看着闻慧。

    外头有道姑禀报,“师父,萧大人和大师姐在外头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