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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二百八十六章 蹊跷
    总之,赵沉香成功的让晋王自我膨胀起来,已经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更完全意识不到,他根本就成了秦国和西楚利益往来的纽带,在旁人的眼中,他的洋洋自得,简直就是一场笑话。

    但没有人提醒晋王,唯一提醒他的谢谨言,又被晋王当成了放屁,越国夫人乐得通过晋王和秦国公主联姻来给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根本不在乎晋王被秦国公主捏在掌心里耍着玩,反正只要儿子高兴就好。

    就在这种情况下,永宁公主到了西楚,当然,是在东镇抚司的护卫下秘密潜入。可惜,碰上了对东镇抚司了如指掌的范九斤,所以所谓的秘密潜入,当然也成了笑话一场。

    凌寒没有打草惊蛇,他要知道永宁公主来西楚的真正目的,只让凤仪密卫盯死了她。顾凤寻插手了这件事,永宁公主太狡猾,他亲自操盘,若还让她逃了出去,那他就承认永宁公主厉害。

    但凌寒却不愿意顾凤寻在这件事上太过浪费心思,对永宁公主,他有遗憾,但没有执念,发生过的事无法改变,追根究底的意义,比不过他对顾凤寻身体的关怀,所以他只对顾凤寻说了一句“别让她逃了就行,死活不论”。

    直接让永宁公主死在西楚,比活捉她容易得多,他不阻止顾凤寻插手此事,但不希望他太耗心力。

    顾凤寻知道他的心意,笑着应好,但能活抓的话,何必弄死,总归是他亲自出手,就要得到最大的收获。

    随后,关于永宁公主的情报,就源源不绝的送入了顾凤寻的手中。

    顾凤寻又画了一张图,是永宁公主的行进路线,行几日,停几日,水路陆路,在哪里落脚,接触过什么人,清清楚楚。

    永宁公主行进的路线,和她逃出越国时一样的奇怪,她似乎在沿着西楚绕弯子,一时北上,一时南下,忽东忽西,令人根本就看不出她的目的地。

    但有一点却能看得清楚,永宁公主没有靠近西京的意思,她在西楚境内绕圈子,绕来绕去的,却始终没有向着西京的方向,反而是离秦楚边境越来越近。

    “她的目标,不是朕,也不是秦国使节团。”凌寒看着顾凤寻整理出来的路线图,很是疑惑,“既然不往西京来,她让晋王的那个侍女,挑唆晋王给赵沉香下毒做什么?”

    “声东击西。”顾凤寻推测道,“赵沉香若中毒,秦国使节团必不与陛下干休,陛下为洗清嫌疑,也要命凤仪密卫彻查到底,便顾不上永宁公主那边了。”

    永宁公主很精明,在她看来,晋王年少,又眼高手低,下毒成功的可能性极低,她要的,不过是将事情闹出来,吸引西楚的注意力,让人顾不上她罢了。同时也可以挑拨了西楚和秦国之间的关系,使联姻难成,这不但是声东击西,还一箭双雕。

    只是范九斤那个手下有点恶趣味,把毒药换成了鹿胎丸,结果就……咳咳,总之,永宁公主没能如愿就是了。

    “那么,她真正的目的,究竟何在?”

    “总有水落石出时,陛下不必着急。”顾凤寻笑着宽慰他一句,然后继续去整理凤仪密卫最新报上来的情报。

    也就在顾凤寻全力盯着永宁公主的时候,赵沉香也没闲着,借着晋王黏她黏得紧的机会,往晋王府安插了不少人手,将本来就是个筛子的晋王府,搞得都快成漏斗了,永宁公主安插在晋王身边的人,谢谨言留下来保护晋王的暗卫,越国夫人留下来的帮扶晋王的人,还有范九斤安插进去的凤仪密卫,现在再加上赵沉香的人,各方人马明里和和气气,暗里斗成一锅粥,热闹得不行。

    范九斤只要闲着没事儿,就去晋王府蹲墙角,当然,他现在得闲的时候少,可哪怕再忙,他都得抽会儿工夫去瞧瞧,全当调节身心了。

    谁知他拿着当乐子瞧的事,却真让他瞧出问题来了,除了这几方人马,晋王府里似乎还有一股势力在旁边推波助澜的,却闹不清是哪方的人马。

    范九斤突然间觉得晋王简直就是天命之子,不是天命之子,这小子怎么能在这种环境里吃好喝好睡好,连毛都没掉一根。

    太他妈的邪门儿了,这多出来的一方人马,是什么时候混进晋王府的?要知道从晋王入主晋王府起,就一直被盯得死死的,凤仪密卫还是苏如由活着的时候安排进去的,永宁公主的人是晋王自个儿带来的,都是从小就服侍在他身边的人,谢谨言和越国夫人的人,一部分也是从小就跟着晋王,另一部分是后来留下的,赵沉香的人是刚安插进去,这些全都被范九斤看在眼里,所以这多出来的一方人马,就出现得特别的突兀,要不是范九斤自个儿给自个儿找乐子,没事儿就蹲晋王府的墙角,占了个旁观者清的优势,恐怕都不能发现这一方人马。

    既然发现了,自然就要查,这一查,又让他吃了一惊,原来这方人马不是被谁不着痕迹的安插进来的,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晋王府的人,有些人差不多是晋王府几代的家生子,都是根系深厚。

    范九斤查出这些人的底细后,嘴角因为诧异都抽筋了,没法查了,他再有本事,也查不到人家几代之前去,这些人到底是谁的人马,就让聪明人去想吧,他笨,他不懂。

    于是这事儿就又递到了顾凤寻的手里。

    顾凤寻也吃了一惊,带了范九斤立刻就去找凌寒,以西楚皇室凋零的情况,这晋王府该是空置了有好几十年了,府里头的下人,都不知道绵延了几代子孙,就算他们背后原来有什么主子,也该早就死光了,难不成这些家生子儿,还自个儿联合起来了?可一群奴婢,联合起来又能如何?总不能宰了晋王自己当家吧。

    西楚皇室的事儿,老实说,顾凤寻虽然当了代宗正寺卿,可还是没搞得太清楚,连找个老人问问都不成,谁让西楚皇室只剩下凌寒一根独苗,可怜巴巴的,哦对了,还有被成皇帝发配到西境流放的那一家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芈姓皇族,这几日他派去寻找的人才递了消息回来,说是找着那一家子的大概下落了,只是具体情况还不大清楚,唯一可以肯定是的,这一家子还有人活着,没死绝在西境。

    凌寒被问得也是一头的雾水,完全不知道晋王府是个什么情况,他毕竟离开西楚太久,离开的时候年纪也不大,很多西楚皇室的秘辛,他也不知道。

    顾凤寻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道:“这事儿……蹊跷了,晋王府是这个情况,韩王府呢?还有空着卫王府、燕王府,是不是也有这么一群人?”

    凌寒神色一凛,沉吟许久,才对范九斤道:“查。”

    范九斤苦着脸,道:“陛下,这太难查了,没法儿查啊。”

    都是家生子儿,几代人都在王府里做事,怎么查?他这次能看出端倪,还是托了晋王府太混乱的福,各方人马斗得太狠,逼得潜在水底深处的鱼都不得不浮出来透气。可空置的那三座王府,平静得很,没点事情发生,哪儿找鱼去。就算找着鱼了,谁知道这条鱼是谁家放养了,几代之前的事,怎么查。

    凌寒听他喊难,顿时有点心烦,瞪眼看他,范九斤立刻把一张脸皱成个菊花样儿,这事儿真的很难很难,他再精明能干,在西楚的根基也还浅,又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出身,哪可能查到几代之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