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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失恋的汉子啊
    可怜谷山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回家,走到一半,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替人家挑的石头还丢在路边儿呢,这可咋整!

    他一想起包工头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心有戚戚,暗道:这下完了,他家里好不容易给找的活儿被他给弄丢了,回去估计还得挨顿打。

    谷山不敢回家,只能转过头去找被他撂下的挑担,那孤独的背影在夕阳下被拉得老长,显得可怜又无助。

    太阳落山,谷山吭哧吭哧的把石头挑到村口,可哪里还有人影。

    府衙要在长宁县造码头,这山里开采的石头运至县里要翻过一座山,路途遥远,师爷来看了后,发现山连着一座村,知县脑门一拍,那就从村里过吧,能省不少路。

    师爷一听,那干脆就请村里的汉子挑石头,挑至村口,再派县衙里的马车过来拉就成,村民能拿工钱,县衙也不用再招人,一举两得。

    谷山个头高大,力气足,家里人一寻思,这好啊!

    于是乎,谷山就这么被安排上了。

    可挑石头还没到两天,就出了岔子,隔壁村李家村离清平村也不算远,那里的村民可惦记着县衙给的好处,正瞅着机会呢。

    谷山放下挑担,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欲哭无泪。

    每个人每天挑多少斤县衙都一一记录在案,他今天下午啥也没干,这活铁定被他丢了。

    松榆去县里送完新做好的衣柜,溜溜达达数着钱回来,正高兴,冷不丁看到路边坐着一大块头,吓了一跳。

    他凑近仔细一看,松了口气道:“谷山,天都快黑了,你在这干啥呢?吓死个人。”

    谷山抬头,神情焉了吧唧的,无力地喊了句:“姐夫。”

    松榆纳闷,这小伙子平常跳脱的很,今天咋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咋了这是?有什么事情跟姐夫说,姐夫帮你。”松榆笑眯眯地扬了扬手里的铜钱,拉着他起来,“今个儿赚了不少,走走走,去我家里吃饭。”

    谷山张了张嘴,把拒绝的话给咽了回去。

    反正他回不了家,去姐夫家里凑一晚也好。

    谷山想的挺美好,他姐自小宠着他,说不定知晓他丢了饭碗还会替他再找一份,只要他装一下可怜,他姐肯定会心软的。

    可事实却是……

    “好你个谷山,以前爹娘教你的东西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丢了活不说,还知道打架了!”谷秋扬起手里的木棍,气的浑身发抖,“今天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唉唉唉,媳妇儿息怒息怒,有话好好说。”松榆夺过谷秋手里的擀面杖,一遍好声好气的安慰道,“谷山人还小,你好好跟他说,别动手啊,可怜见的,他今天刚挨过一顿打,打坏了还不是你自己个儿心疼。”

    谷秋横了他一眼,瞪着缩在角落里的谷山嘲讽道:“该!要换做我是水儿,我也揍他。”

    “你说说你,啊?柳儿跟你有啥关系,你是她什么人,就赶着上去给人家出头,你让村里人都怎么看?”

    “男女授受不亲,你整天围着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做什么,旁人不知道的还真当以为你想娶她,这话传到爹娘的耳朵里,挨骂的还不是你?”

    一听这话,谷山就不服气了:“姐你咋这么说呢,柳儿挺好的,我未婚她未嫁,我要是想娶她不也正常么。”

    “我的傻弟弟诶。”谷秋叹了口气,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姐知道你对柳儿有心思,可人家都快定亲了,你这么赶贴上去对你对柳儿都不好,听姐一句劝,离柳儿远点儿。”

    定亲!

    谷山感觉脑袋轰隆作响,旁的都听不见了,抓过谷秋的手急急问道:“什么定亲,我咋没听说过?”

    “就在昨天,王媒婆上门去的,跟着两台大箱子呢,是县里的一户人家,听柳儿娘说那人家底不错,柳儿嫁过去是去享福的。”

    咋就要嫁人了呢?

    谷山一时间无法接受,整个人蹲在那里愣愣出神。

    谷秋看他这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便劝道:“谷山,姐跟你说句知心话,柳儿并非你良人,就算今天没有定亲,柳儿的心也不在你,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跟水儿过不去?还不是因为她对李安有意。”

    谷秋拍拍谷山的宽厚的背脊:“这人呐,长得再好看,一旦开始嫉妒,可就不美了。”

    谷山盯着地上的木头,眼神闪烁,谷秋知道他这是听进去了,便也不再多说,自顾自去厨房准备饭菜。

    松榆笑着摇了摇头,在谷山身旁就地坐了下来,也不说话。

    过了好久,耳边传来一阵低声的呜咽,像是被抛弃的幼兽,听着让人怪揪心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谷山对柳儿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可人家对他没意思,这注定无缘。

    松榆轻轻拍着谷山的背,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只有他自己想清楚想明白了,这一茬便都能过去。

    十七岁的年纪,有了第一个喜欢的姑娘,也第一次尝到了“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滋味。

    “嘶……”大壮面部肌肉抽搐,倒吸了一口凉气。

    唐水儿擦拭的动作顿了顿,轻声问:“疼么?”

    大壮摇了摇头:“还好,不怎么疼。”

    “你忍着点啊。”唐水儿手上的力道又轻了几分,没有碘伏和酒精的时代,她只能用烧酒帮着擦拭一下伤口。

    感受着脸颊边唐水儿轻轻吹起,大壮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红晕,感觉面颊烧的厉害,比伤口上火辣辣的疼还要更加严重几分。

    一点小伤口,他根本不在意,但水儿偏说要消毒什么的,大壮只得依着她。

    唐水儿帮他清理完伤口,对着他的脸左看看右看看,心里还是气不过。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大壮额头上的伤疤本来就够狰狞的了,现在脸颊上又多了两条伤痕,怎么看怎么可怕。

    大壮不敢对上她的视线,偏过头去:“别看了,吓着你。”

    唐水儿皱眉,执拗地把他的脸掰正了,哼道:“鬼都吓不着我,就凭你?伤口不深,不会留疤的。等明天咱开张做生意,要是林大夫闻着味儿过来,就让他替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