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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节 第三十二章:与人私通?
    就算苏云来知道最后的赢家是谁,可是她上一世只是一个普通的闺阁千金,还天天在跟兄长争宠,对于朝堂之事了解并不多,这个其实是苏云来自己推测出来的。

    苏云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是我的一点猜测而已。”

    苏霑挑了挑眉头:“猜测?有道是君心难测,你这倒是一猜一个准。”

    苏云来但笑不语,其实她会猜到,还是李晟告诉她的,当日在陈阁老的家里见到李晟的时候,李晟对她的态度一直都是保持着怀疑,知道她说出了武州的事情,李晟才开始重视起来。

    最开始苏云来以为,是自己的话提醒了李晟,可是等她回去之后,越想却越觉得不对劲儿。

    顾家在边关经营多年,根深蒂固,如果不是有着万全的把握,顾君延也不会冒然离开,武州的安全毋庸置疑。

    武州无事,那么李晟的态度有些耐人寻味了,李晟当时就变了脸色,那表情不似作假。

    后来顾君延又点了苏霑做了李晟的伴读,说明她的提醒是真的,只不过她提醒的是武州的安危,可是顾君延和李晟明显想到了更多。

    于是苏云来突然想起前世的一件事,上一世,皇上的寿辰也是大办过,当然了,以苏家的地位来说,这样的事情轮不到他们关注,她会记得这件事,是因为在皇上寿辰一过,大辽亲派使臣过来议和了。

    这是两国交战十多年来,辽国第一次主动提出议和,这说明被战事扰乱十数年的边关,第一次迎来了和平的希望。

    这对于整个国朝来说,都是一件大事,而促成这次议和的便是顾君延。

    从此顾君延名声大噪,甚至超过了他的父亲顾衍山,而作为皇长孙的外祖家,众人也开始关注到了已经渐渐长大的皇长孙。

    苏云来把李晟的反常和前世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她似乎就明白了,其实李晟早就准备好了给皇上的寿礼,而且很有可能是跟辽国的议和有关!

    所以当苏霑说出李晟让他帮忙选择寿礼的时候,苏云来就明白,这很有可能是李晟的一次试探。

    苏云来看向苏霑,“左右圣上的寿辰还有一段时间,此事不着急,三哥,如果你决定了追随长孙殿下,就去做吧。”

    苏霑却是有些迟疑:“只是父亲那边,会不会不同意?”

    苏之洵对林正安这个表哥一向都是敬重有加,兄弟感情极好,而林正安是妥妥的保皇派,坚定的支持着皇上的立场,苏霑如果要支持李晟,苏之洵怕是会有些微词。

    “父亲现在在哪里?”苏云来问道。

    苏霑眨了眨眼:“还在岭南啊。”

    “哦,离京城这么远,就不要告诉他好了。”苏云来淡定地说道。

    苏霑:“……”

    这样也可以?

    兄妹两人说着话,君瑶悄悄地走了进来,“小姐,徐嬷嬷来了。”

    徐嬷嬷是苏老太太身边最有脸面的嬷嬷,一般她亲自过来,一定是有要紧的事情。

    苏云来便道:“请徐嬷嬷进来。”

    徐嬷嬷在老太太跟前颇有些脸面,所以连苏府的主子对她也是和颜悦色,这一直都是她颇为得意的事情,不过徐嬷嬷也是看人下菜碟的,对于二房的人向来都是笑脸迎人。

    不过今天徐嬷嬷进来的时候,神色却是淡淡的,她行了礼,然后看着苏云来道:“奴婢来替老太太传话,请七小姐去一趟凌云院。”

    苏云来微微有些诧异,看着徐嬷嬷不咸不淡的样子,她点了点头:“好,我换身衣裳这就去。”

    苏霑问道:“徐嬷嬷,祖母找阿晚可是有什么事?”

    徐嬷嬷对苏霑的态度倒是还好,还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个奴婢可不知道,奴婢就是来传个话。”

    苏霑看了苏云来一眼,她却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他心里有些不安,便道:“我回来之后还没有去见过祖母,也是时候去跟她老人家请安。”

    徐嬷嬷似笑非笑,不过她没有阻拦而是点了点头:“还是三少爷孝顺。”

    苏云来很快就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她看了一眼君瑶:“你就别跟着了,我去给祖母请安。”

    君瑶应了一声:“是,小姐。”

    苏霑陪着苏云来一起去凌云院,就连苏霑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觉得不放心,苏云来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可担心的,一副荣辱不惊的样子。

    到了凌云院,一进屋,苏云来便看到了五太太,不止五太太,还有苏杰也在,她不由得有些恍然大悟,四太太吃了亏,做儿子的来给母亲找场子了。

    徐嬷嬷的态度虽然冷淡,不过苏老太太对苏云来的态度倒还好,冲着她点了点头:“阿晚来了,难得今日来的人这么全,今日就都留下来在我这用饭。”

    在苏家,能被苏老太太留下来一起用膳算是一种受宠的表现,往日也就只有苏霑有这样的脸面,后来又多了一个苏杰。

    苏云来微微一福,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她带着几分羞怯道:“多谢祖母。”

    苏霑不由得奇怪地看了苏云来一眼。

    苏老太太笑了笑,语气反而更加慈爱了几分,“好孩子,祖母有些事情要问你,”顿了顿,她眼神带着探究地看向苏云来:“可是你去差人告诉你五婶,长孙殿下的信件丢了?”

    苏云来点了点头:“是的,孙女儿想着,长孙殿下的东西丢了,此事非同小可,担心祖母会跟着担心,便让丫鬟去悄悄地寻了五婶。”

    “什么信件,我根本不知道什么信件!”苏杰怒声说道:“你不要信口雌黄!我娘从来没拿过什么信件!”

    苏云来吓了一跳,微微瑟缩了一下,她一脸委屈地看向苏老太太:“祖母,孙女儿只是说三哥丢了信件,但是并没有说此事与四婶有关啊,”顿了顿,她又道:“其实这样的事情以前也发生过,不止是三哥的书房,还有我的书房,有些信件都被人翻开过,我娘还以为是房里的下人打扫时弄乱的,便没有追究,没想到这次会弄丢了皇长孙的信。”

    苏老太太勃然大怒:“什么?还有这样的事情!这些老刁奴,竟敢如此胆大妄为?你怎么也不跟我说?就纵容着这些刁奴欺主?”

    说到最后,竟然成了苏云来的不是。

    苏云来嘴角露出一丝嘲弄的笑意,一闪而逝,她低下头:“孙女儿知错了。”

    苏老太太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道:“阿晚,你要记住,不过是些下人,伺候的不尽心,打发了便是,”顿了顿,她又道:“霑儿啊,你跟祖母说说,这信是怎么丢的?”

    这话之前五太太也问过他,所以苏霑说的极其顺嘴:“那日我从长孙府回来,便来跟祖母请安,之后我就回了书房,放下了东西,下人传话说母亲要见我,我便去了听雨轩,因为我的书房旁人没人敢进,孙儿也没有多想,关上门就走了出去,等我回到书房,想要看信的时候,信件已经不见了。”

    这个说辞也是苏云来和苏霑商量好的,每一个点都是经过算计的,比如说苏霑说他回府就先去给苏老太太请安,等陈氏派人来叫,才去见陈氏,这就是在暗示苏霑心里对祖母比对亲生母亲更为亲近呢。

    苏霑或许不知道,但是苏云来知道,苏老太太非常在意这一点。

    苏老太太看了五太太一眼,五太太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一边的苏杰冷笑着说道:“三哥的记性倒是好的很,过去了这么多天,这细节还记得如此清楚!不会是反复练习刻意记下来的吧?”

    这一次,向来对苏霑‘疼爱有加’维护他的苏老太太并没有开口训斥苏杰。

    苏霑挑着眉头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我自幼便过目不忘,这是天赋,资质平庸的人可能不太能理解我们这种天分,我不怪你。”

    “你!”苏杰对着苏霑怒目而视。

    真的是没有比这更打击人的了,说实话,苏云来一直觉得,她三哥怼人的功夫也是一种天分。

    “好了好了,这么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拌嘴!”苏老太太含笑着打圆场。

    苏杰看了一眼苏老太太:“祖母,我娘她……”

    苏老太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苏杰咽下了口中的话,愤愤不平地别过头去。

    苏老太太看着苏霑又问道:“霑儿可是看到了什么可疑的人么?”

    苏霑奇怪地看着她道:“祖母,出什么事了?不是已经抓到了偷信的人了么?怎么又开始问这事了?”

    苏老太太笑着道:“虽然李婆子是抓到了,不过一直没找到那封信,祖母担心你在长孙殿下那里不好交代,所以便想着看看还有没有线索,能找到这信。”

    苏霑点了点头,一脸感动地说道:“又因为孙儿的事,让祖母忧心了,是孙儿的不是,皇长孙那里,孙儿已经跟皇长孙告罪过了,皇长孙并没有怪罪,祖母放心吧。”

    苏老太太笑着点了点头,留了苏云来兄妹两人吃饭,对他们一如既往的亲切。

    用过了饭,苏云来和苏霑离开了凌云院,苏云来的脸色顿时一沉,苏老太太这是起了疑心。

    回到了听雨轩,君瑶走了进来。

    “小姐,奴婢已经打听过了,五少爷听说四太太因为皇长孙信的事被禁了足,便去了凌云院找老太太求情,不过五少爷没有为四太太开脱,反而说提起了那封信的事,他说李婆子死了,信也不在她母亲手里,这事岂不是蹊跷?然后老太太便让徐嬷嬷去请小姐和少爷了。”君瑶说完,顿了顿:“因为是老太太的院子里,奴婢担心会惊动老太太,所以奴婢没有再追问。”

    去凌云院之前,苏云来换衣服的时候,就吩咐君瑶去查了凌云院的事。

    苏云来并没有在凌云院里安插耳目,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担心暴露了自己,凌云院都是苏老太太的心腹,若是不小心暴露了,他们的处境就会被动了。

    苏云来随手捡了书桌台上的一枚金簪赏给了她,君瑶眉开眼笑地接了。

    得主子赏,也是对大丫鬟的一种肯定嘛!

    苏云来没想到,最后对这件事生疑的会是苏杰,今日苏老太太明显是在试探他们,这是已经对他们有所怀疑了。

    兰嬷嬷一脸担忧:“小姐,老太太会不会已经知道我们做的事了?”

    苏云来摇了摇头:“还没有,如果她已经知道了,今天就不会试探我们了,她今天的举动,正是说明了,她也不确定是不是我们算计的。”

    “那小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兰嬷嬷问道。

    苏云来想了想,然后才道:“左右没有留下什么证据,便让她去查吧,我们静观其变。”

    兰嬷嬷压下心里的担忧,点了点头。

    ……

    凌云院里,苏老太太还没有休息,徐嬷嬷正在给她按腿,苏老太太闭目靠在榻上,案子上昏黄的灯光照在她冷漠的脸上。

    徐嬷嬷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太太,今日这事,您看是与二房有关?”

    苏老太太睁开了眼睛,那双浑浊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冷意:“二房的人要是有这样的本事,我倒也能高看他们一眼。”

    徐嬷嬷心头一颤,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对上了她冷漠的眼神,不由得一震。

    苏老太太冷哼一声道:“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对他再好,该咬你的时候也从不松口。”

    这是在说苏霑呢。

    徐嬷嬷没接这话,只用着小心翼翼的力道为她揉腿。

    ……

    四太太此时也在和苏杰说起这件事。

    苏杰认为这件事跟二房脱不开关系,四太太却不以为意:“你二伯母是个没用的,使不出这样的手段来。”

    苏杰还是坚持己见:“可是,娘,三哥开口就说信丢了,可是谁都没见过那信,祖母还以为在您手上而迁怒于您。”

    “傻孩子,你可知,当日抓到那贼婆子的可是你五婶身边的香吟,怎么会那么巧,就被她抓个了现行?依我看,那信估计早就到了你五婶的手上!她贼喊捉贼!”四太太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你想想,老太太对二房本来就是嘴甜心苦的,只有你五婶!她早就见不得你有出息,所以才会扣下了信,不愿让你出头!”

    四太太似乎终于找到了事情的真相,越说越气,开口唤道:“绿柳,纸笔伺候。”

    苏杰和周嫣有情,不愿看着自己母亲和五太太闹的太僵,便开口劝道:“娘,儿子倒是认为,五婶没有道理做这样的事,我和嫣儿的婚事已定,她陷害我,对她,和对周家都没有好处,五婶没有必要做这样的事情。”

    “我的傻孩子,那周嫣只是她的侄女,侄女哪有儿子重要?更何况你这个侄女婿?”四太太一脸宽容地看着他道:“除了娘,还有谁会这么一心的为你着想?如今你在老太太面前越发的得了脸面,她儿子就失宠了,她怎么会看你好过?”

    四太太自顾自地说完,也不顾苏杰的反对,便对着绿柳吩咐道:“你想法子把这封信送回我娘家,交给我大嫂。”

    苏杰虽然不赞成她的所为,不过还是道:“娘,还是我去吧,您如今不方便。”

    四太太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头,“杰儿,你好好读书便是,这些事,你不用操心,你爹是个没用的,娘也就只有指望你了,只要你能得到二皇子的青睐,有个好前程,看这府里还有谁敢欺负我们娘儿俩!”

    苏杰低头不语,四太太悄悄地勾起了唇角。

    不过四太太不知道,苏杰离开的时候悄悄地找到了绿柳,把四太太写的那封信要了过来,说是由他去送信。

    苏杰是四太太的命根子,绿柳不敢违抗,只好把信交给了他。

    ……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两个月,进入了八月,天气就冷了下来,连下了好几场秋霜。

    苏家的日子也过的平静,那场信件风波,苏老太太再没有提起过。

    这一日,陈氏难得没有拘着苏云来学女红,苏云来在书房里练字,君瑶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苏云来笔下不停,头也没抬,君瑶一脸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小姐,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苏云来不慌不忙地收了笔,这才抬起头看了君瑶一眼,好笑着道:“怎么,猫被踩了尾巴?这么慌慌张张的,出了什么事?”

    君瑶急的都要哭了,她跺了跺脚:“小姐,今日府外来了一名女子,说是,说是怀了我们二老爷的骨肉,她这次是带着孩子来寻爹的!”

    苏云来微微一怔,眉头微拢,然后把手里的笔放到了一边,然后才抬起头:“那人呢?”

    “已经被徐嬷嬷请进府里了,老太太派了人来请二太太过去呢!”君瑶急忙说道。

    此时的陈氏已经听到了消息,面色倏地就变白了,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夫君和一双儿女,他们是她的天,是她的一切。

    苏之洵不算是一个多情的丈夫,不过两人倒也是举案齐眉,琴瑟和鸣,苏之洵不重色,就算苏霑身子不好,子嗣单薄,也没说要纳妾,这已经足以让陈氏感动了。

    可是现在有一个声称怀了她夫君的女人出现,这对陈氏来说,几乎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陈氏身子一软,差点倒了下去,还好是兰嬷嬷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

    苏云来就是这个时候来的,看到陈氏苍白的脸色,她的眸色顿时一冷,“娘,您别急,我们还没见到人呢,现在先别慌,如今父亲可还是在岭南呢,如何能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怀了身孕?我怕这女子别有居心是真!”顿了顿,苏云来又道:“而且,父亲为人一向正派,怎么会与这样的女子苟合?”

    听到苏云来冷静的分析,陈氏稍稍振作了起来,她连连点头:“对对对,你爹不是这样的人,不是这样的人。”

    所谓关心则乱就是这样了,陈氏越想越觉得这个女子心术不正,来路不明,她心里不由得憋了一口气,“走,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要来败坏我夫君的名声!”

    陈氏一改刚才的沮丧担忧,雄赳赳气昂昂地拉着苏云来直奔凌云院。

    陈氏走的极快,苏云来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她,可见她心中的急切。

    到了凌云院,就听到里面一个女子的哭声:“老夫人,妾身自知身份卑贱,配不得二老爷,妾身也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是,只是妾身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二老爷的亲骨肉啊!”

    苏老太太的表情很淡定,这总算是能看出亲娘和后娘的区别来,苏老太太对着徐嬷嬷道:“先把人扶起来。”

    听到这,苏云来和率先掀开了帘子,和陈氏一起走了进去,一进屋就看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相貌清丽脱俗,正哭的玉带梨花,身上只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袄裙,看料子虽然不错,却已经洗的泛旧了,她跪在地上,一只手却还护着小腹,看起来格外的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苏老太太看了陈氏一眼,急忙吩咐道:“老二家的,你先别急,母亲一定为你做主!”苏老太太率先表态,然后才继续说道:“不过老二只有霑儿一个儿子,子嗣未免单薄了些,若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老二的,你身为妻子,也要做到大度包容,这才是我们女子的本分。”

    陈氏听到这话,脸色就又白了两分,显得有些摇摇欲坠,咬了咬唇,她却难得的强硬地顶撞了苏老太太:“母亲说的是,儿媳一直恪守妇道,遵守女子的本分,儿媳也知道,身为女子应当自尊自爱,与人无媒苟合,可算不上是本分!”

    苏老太太的眉头立刻就拧了起来,这是陈氏进门是多年来,第一次这样跟她说话,这让她一时间非常不适应,也彻底地冷下脸来,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