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裴文礼,也配迎娶司挽。
他谁都不配迎娶,只适合惨死。
裴衍从未见云朝槿如此失控过,略显诧异的眼神看过她。
这般激动,是心里还爱着,还放不下。
“司家小姐性子温和,嫁进来怕斗不过楚家那些小姐,故而不是很合适。”
云朝槿察觉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赶紧找补。
裴衍情绪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眼底明显是不信。
“这是司家小姐的事,旁人插手,怕不好。”他话说得明白,不想云朝槿插手二房之事。
裴文礼迎娶谁,那是他自己的事。
“我与司家小姐关系深厚,怎会眼睁睁看着她走错路。”旁的事云朝槿定然会答应,单就司挽的事,不会答应。
“你是在乎司挽?还是在乎裴文礼?”裴衍盯着她,说出的话很是直白。
云朝槿可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主,却偏偏要管司挽这事。当真是不想好友嫁非人,还是不想裴文礼迎娶好友,怕最后闹到不可收场?
“夫君说的这是什么话?自然是为了司挽。”云朝槿拧眉。
裴衍沉默不再言语,自此上次闹了别扭后,云朝槿的秉性越发放肆了,一有不高兴,都敢对他横眉竖眼。
云朝槿也不再说话,坐了一会起身。
“我且去前院瞧瞧,很快回来。”撂下这句话,她大步而去。
裴衍盯着她,却是一个字都未发。
云朝槿,你心里到底还是惦记着裴文礼!
耽搁了一会,云朝槿脚步飞快奔去前院,生怕去得迟了,司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国公夫人给套路了。
“少奶奶!”门口丫鬟跪地叩首。
云欢二话不说,径直往房间走去,却被阻拦在外。
“少奶奶止步,夫人在里面和人说着话,吩咐了不准任何人打搅。”
国公夫人邀请司挽进府之事,知道瞒不过云朝槿,怕她来捣乱,便吩咐丫鬟将其拦住,不准进屋。
只要云朝槿不出现,这事就成了。
司家,说到底不敢和国公府抗争。
“让开!”云朝槿知道好生说道不管用,横着一张脸呵斥。
主子发怒,丫鬟们吓得低下了头。
“还请少奶奶莫要为难奴婢,奴婢们也是奉命办事。”丫鬟在诉苦。
换做往常,云朝槿定不会再继续为难她们,但今日不行。
她清楚知道司挽不愿意嫁裴文礼,怕的是国公夫人会来硬的,司挽抵抗不住。
“不想死的,滚远点。”云朝槿怒斥,伸手就要推开房门。
“夫人不方便,还请少奶奶先回去。”丫鬟们也是奉了命的,自然不会就这样轻易放云朝槿进去。
她们伸手阻拦云朝槿,哪知被女人厉声呵斥。
“哪个敢动我。”
云朝槿往常从不发怒,此番大怒之下,带着震慑,谁人心里都忌惮。
云朝槿甩袖冷哼,“我夫君是国公府大爷,当朝裴大人。我乃国公府大少奶奶,太傅嫡女,谁今日敢阻拦我,仔细你们的皮。”
云朝槿并未真的要处置这些丫鬟,说完警告的狠话,推门而进。
里屋,司挽恭敬坐在下头,看着国公夫人笑着打量她。
“好,好啊。”国公夫人越看越满意。
这司家小姐和云家二小姐真是不一样,淡雅如菊,装扮清秀不张扬,一看家风极好,是个温婉娴和的女子。
“夫人今日唤我来,可是有事?”司挽被盯得浑身有些不自在。
国公夫人笑着点了下头,“司小姐未曾婚配吧?”
司挽心里起了心思,不由多加审视两眼国公夫人,眨眼间就已经知道了她是什么意思。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婚事,想来父母已经有了主意。”
知道国公夫人心中所想,司挽定不说还未有婚配,给国公夫人说后话的机会。
没成想会得到这个答案,国公夫人一时不知道该说啥。
“并未听司大人提及过,想来是还未选定。”她自己找话。
“婚姻大事,我全听父母做主。”司挽笑着道,压根不接国公夫人的话。
单独唤她来想给她定下什么婚事,她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
“这是自然!”国公夫人只能附和,“但前提也是要自己同意,毕竟是自己过一辈子。”
司挽故作不懂国公夫人的真实含义,“我哪里懂这里面的门道,父母都是过来人,我是他们的女儿,他们定不会害我,我自是全权听他们的。”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不卑不亢,还守住了孝道。
国公夫人准备好的几套说辞,这下全用不上了。
“司小姐如此标志的一个人,该是要上嫁的。”国公夫人换了口吻道。
这些官家小姐都知道权力,知道往上爬。司大人的官职,注定了司挽未来夫婿不会太过显赫。
她嫁国公府,可以说是高攀,是上嫁。
“上嫁下嫁,我都听父母做主。”
不管国公夫人说什么,司挽都是这一句,听父母的。
言下之意是国公夫人将那些小心思收一收,欺负她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有本事去找她父母说亲事。
国公夫人未出的话堵上了,只得尴尬得端茶浅啜。
眼皮轻掀瞥过司挽,在心里暗忖一个小丫头,竟然有这样的魄力和手段。
轻描淡写化解一切。
见识到了司挽的手段,国公夫人对她很是满意。觉得她就是嫁裴文礼的不二人选。
“改日定是要面见司夫人的,今儿是先见见司小姐,一步步来,才不觉得唐突。”
司挽话里有话,国公夫人话中也有话。
别以为她不敢见她父母,今日先见她是想看看她配不配,若是不配,司家人也不必见了,省去麻烦。
司挽听出来了,“国公夫人操持这一大家子,日理万机,司家只是个不起眼的,在京城能砸出一片来,怎能劳烦国公夫人亲自见。”
既然国公夫人看不起司家,那就放过她,放过司家。她这样身世的人,在京城有一大片,国公夫人何不将目光放在别人身上去。
国公夫人放下茶盏,“见你,也是因着朝槿时常提及,你们是闺中密友,这才想着先见见。”
一招不成,国公夫人又起一招。搬出云朝槿,给司挽一种错觉,国公府相中司挽,是因为云朝槿举荐。
司挽眸子抬了下,“大少奶奶提及的?”她诧异之声。
“不然我怎会知道司小姐?”国公夫人想要求娶司挽,可又故作高高在上施舍的模样。
云朝槿刚进屋,就听出这几句话。她皱眉望向司挽,生怕她真会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