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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福星
    “母亲,外祖母已经没事了,您不用担忧。”

    盛珺薇语气平静,但话语中却透出坚定。

    张氏听闻此言,眼中闪烁着泪花,握住盛珺薇的手更加用力,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薇儿,你真是我们张家的福星啊!”

    原来,她按照盛珺薇的建议,今天回了一趟娘家张府。

    原本,张老夫人打算去城郊的天音寺烧香拜佛,得知女儿要回来,只好暂时搁置行程,派家中能干的大丫鬟代替自己前去上香供奉。

    可是,世事难料,那丫鬟半路上竟然遭遇了劫匪打劫。

    匪徒不仅抢走了财物,还想杀人灭口,残忍地在丫鬟腹部刺了一刀。

    幸好刀锋偏离了要害,丫鬟凭借年轻的身体硬生生挺过了生死关头。

    大夫感慨万分,如果那一刀落在年迈体弱的张老夫人身上,恐怕早就无力回天了。

    如果张氏没有听从盛珺薇的提示及时回家,此刻,她可能已经失去了至亲,永远失去了母爱的庇佑。

    只是,她内心深处对那个丫鬟萍儿升起一丝愧疚。

    “薇儿,萍儿不会有事吧?我真的好担心她……”

    盛珺薇听到这话,温柔一笑,安慰道:“母亲不必担心,那丫鬟虽然经历了这次惊险,但也可以说是因祸得福。您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过得富裕安稳,且平安快乐。”

    张氏听完,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立刻松了下来,对这位儿媳妇更加刮目相看。

    她轻轻扭头,眼神看向身后站着的李姑姑,低声说:“李姑姑,把东西拿出来吧。”

    李姑姑应了一声,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上前来,手里捧着一只木盒子。

    这是一套新款头饰,是藏宝阁的手艺,主要颜色是暖红,中间巧妙地穿插嵌入了几颗浅蓝宝石,既庄重又富有韵味。

    盛珺薇看到这一幕,心里已经快速估算出了这套首饰的价值——六千两银子。

    她暗自感叹,这裴家简直就是一个福地,才几天功夫,她在这里得到的好处就已经超过了之前辛苦打拼的总收入。

    如果裴煜以后不再无缘无故地打扰她的安宁,那么在这安安稳稳过日子,倒也不是坏事。

    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是一个能把整个云逸阁用来当聚灵阵,保守估计,要二十万两银子。

    想起上辈子,虽然她和郑亦扬一路高升,地位越来越稳固,但是却始终没能实现梦想。

    ……

    盛珺薇专心致志地画着符文,夜深人静,只有书桌上的蜡烛摇曳,映出她专注而坚毅的脸庞。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止了,只有墨香和符纸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道保护的结界。

    忙了大半夜,盛珺薇终于把符纸画完了。

    第二天早上,阳光穿过窗户,盛珺薇吃过精心准备的早膳,心里盘算着计划。

    借口参观府邸,悠闲地在院子里散步。

    看起来像是随便走走,其实每一步都藏着机关,她早就想好了每个阵法节点的位置,不动声色地把代替阵旗的符纸巧妙地藏在合适的地方。

    云莺寸步不离,在盛珺薇耳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作为正牌少夫人的贴身丫鬟,她对月下阁的流言蜚语了如指掌:“你知道吗,昨晚姑爷回府后直接去了月下阁,结果被拦在门外,连门都不让他进。”

    云莺假装遗憾地摇摇头,眼里闪着八卦的光:“唉,姑爷也真是没用,被关在门外竟然真在外面等了大半夜,到后半夜才进去。听说今天他一直睡到上午才起床,这会儿书院的早课恐怕早就结束了。”

    虽然知道自家小姐对钱的热爱远超过对被宠爱的追求,云莺还是为小姐感到不平。

    但看见小姐毫不在意的样子,就把这些当笑话讲出来,希望能逗小姐开心。

    在别人家的后院,这种事足以引起一场轩然大波,主母们心态恐怕早就崩了。

    但是,云莺知道自家小姐不是一般的女子,她说不在乎,那就是真的不在乎,反而乐得在一旁看这场感情纠纷的好戏。

    盛珺薇听到这个消息,嘴角扯开一丝带有戏谑的微笑:“哦,原来如此,这就难怪裴煜要等到下一次科举。”

    她陷入沉思,“有这么个缠人的小妖精在身边,就算他有心想专心功名,恐怕也是有心无力啊。不过讲真,他确实聪明绝顶,才情横溢,如果不是被这种事牵绊,这次科举肯定早就一举成名了。”

    走着走着,盛珺薇突然觉得眼前这片景色别有一番韵味,便放慢了步伐。

    不远处的石桥上,站着一个女子,背手独立在晨光之下。

    她身穿一件紧身的黑色长裙,曼妙的身材在阳光照射下更加撩人心弦,但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庞,却又与这魅惑之态形成强烈反差。

    云莺见状,悄悄对盛珺薇说:“小姐,那就是月下阁的老板娘。”

    这话一出,盛珺薇心里微微一颤,这可是她头一次直接撞见自家相公在外面的红颜知己。

    她手里摇着扇子,轻轻扇动,仿佛周围所有的嘈杂都被扇面带过的微风扫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她静静地等待那个人的出现,就像月亮照亮寒冷的深潭,水面平静无波。

    韩悦儿在原地站了很久,周围的空气似乎因为她的等待而变得更加冰冷,寒意如潮水般扩散开来。

    她脸色一沉,全身散发着寒气,坚定地朝前方走去。

    随着两人距离拉近,韩悦儿的面容在月光下愈发清晰。

    她开口,声音如冰泉潺潺:“阿煜已经告诉我,这门婚事对你来说也不是自愿的,我不会因此责怪你。”

    然而话音未落,韩悦儿的眼神立刻变得锐利起来:“你能得到的,不过是个空洞无物的少夫人的头衔,除此之外的一切,你最好别打什么歪主意,否则,后果可不是你能够承受的。”

    盛珺薇听了这话,眉毛轻轻一挑,心里暗自琢磨:我还没找她麻烦呢,她倒先主动来挑衅?

    “你说的‘其他东西’,具体是指什么?”

    韩悦儿昂起脖子,“阿煜的爱。”

    盛珺薇听完,忍不住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