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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一章 你精通农业
    祝延曲每天睁开眼的一瞬间。

    想得都是希望能回到前往徐州的路上。

    可接连几天,睁眼看到的都是简陋的竹屋,以及简便的生活用具。

    而灰蓝屏,始终都悬在眼前,那行字也很醒目。

    像在提醒她,势必要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内心的炽热回归平静,搓了搓麻木的双手,继续着一天的生活。

    耳边是外面传来的呼呼寒风,尽管隔得远,仍能听到一些震天响的哭声。

    她喜静,很少与谁来往。

    除了必要的外出,就带着三个孩子在家中。

    祝延曲嫌撤开那没有固定好的挡风栅栏麻烦。

    去后山砍了一些细小的竹子来,给挡风栅栏做了支撑,又添了些竹枝进去。

    捣腾了三四天,才终于安装在门框上,方便推拉,一扇门也就做好。

    听言巧心说起,这间竹屋,是郗铨盖来堆放柴禾的,用不上门。

    祝延曲站在门口,瞧着四周,银装素裹的。

    浅浅地叹息一口气,收回视线,去欣赏着安装固定好的门。

    揉搓了冻僵的双手,忙将石斧捡起来,推门进去。

    而在门口站着的祝兴国,正弯腰捡起地面上残留的竹枝。

    抬眸间,就见郗铨和姜评一道走来。

    两人说笑着一起走来。

    祝兴国见状,站在门口稍微地等待了一会儿,才转身去到门口。

    向里面轻喊了一声:“姑姑,郗叔叔与姜叔叔来了。”

    祝延曲心惊,回头去看了站在门口的祝兴国,小声回应他:“嗯。”

    祝延曲将石斧放好,暗淡的眸光去看着墙角,抿紧嘴唇,慢慢想着对策。

    出来看着已经到门口的两人,疑惑地问:“你们这是?”

    这都十多天了,他们还是头一回一起过来。

    平时都是单独过来,留下猎来的肉类或说几句话就走。

    郗铨将草绳捆着的全肥和全瘦的两块山猪肉,递到了祝延曲的面前,温和笑着。

    “上次从你这拿走了一只毛兔子,这个是交换物。”

    祝延曲抬眸看着他,他笑意温润如玉。

    看着半空中坠着的被冻硬的肉,伸手接过:“谢谢!”

    她望向他二人,微微抿唇一笑:“进来家里坐。”

    祝延曲将山猪肉放进陶盆内,搬来闲暇时做的竹凳,放置郗铨与姜评身旁,

    在祝延曲转身去倒热水时,姜评注意到,这间小竹屋被分隔开来,专有放置柴禾和木炭、竹炭的。

    挨着火塘边上的小灶台正放置着一个陶制茶壶,正冒着热气。

    视线在往边上瞧去,削好的竹筒内,种植着农作物幼苗。

    大致数了数,有十来个,幼苗都生机勃勃的。

    祝延曲在提起陶制茶壶倒茶水时,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姜评的视线紧紧盯着那些农作物。

    就连郗铨的视线,也都定格在了上面。

    祝延曲给他们端来茶水,柔声道,“请喝茶。”

    姜评接过,手指摩挲着打磨精致的竹制茶杯。

    抬眼眸去看了神情有些紧张的祝延曲,缓缓出声:谢谢!”

    沈恻迟了一些进来,站在郗铨的身边,正要说话,就见祝延曲端茶水递过来

    他接过竹茶杯,仔细地端详了之后,眉眼上扬:“祝姑娘,这茶水,你真用竹叶做的?”

    “嗯。”祝延曲应声的同时,瞥见郗铨抬脚,轻轻地踢了沈恻的脚踝。

    沈恻浅抿一口,忙放下杯子,满脸疑问地看着祝延曲。

    “祝姑娘,不好意思,我话多,想要问一句。”

    祝延曲抬起眼眸,淡定地看着他,“你说。”

    祝延曲的内心却在说,既然知道自己话多,就别说了!

    “就是,你这种植的是什么?”

    祝延曲顺着沈恻指去的方向望去,看着在火塘边上轻微摇曳着的农作物。

    “在山上看见的,就挖了回来。”

    沈恻听着祝延曲的说辞,伸手摸着下巴,眼珠子微微一转。

    “我能不能去看看?”

    “可以。”

    祝延曲倒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

    不过,这些作物与他们而言来历不明,心中还是有些慌乱。

    语气缓慢,有着淡漠的忧伤:“之前采挖的时候,还死掉了几株,怪可惜的。”

    沈恻蹲下来,凑近看了,细细观察,足足看了一刻钟。

    再端起杯中的竹叶茶抿了一口。

    “这是……大豆,花生,小麦的幼苗?”

    沈恻还想要说些什么,眉头就皱紧了,满脸的疑惑,去看着祝延曲,

    “祝姑娘,这些……你在哪找到的?”

    沈恻不解地转身去看着郗铨,发现郗铨也关注这边的情况。

    当瞧见沈恻这个反应,以及听到了他的说辞,连忙站起身,走到他身边蹲下。

    指尖停顿在半空,不敢去触摸娇嫩的叶片,只是细细端详起来。

    眉心紧蹙,揣摩了沈恻说的话,再抬眸,去看了祝延曲的慌张反应。

    虽说祝延曲已经表现得很镇静,可是在沈恻说出来的时候,眼神中就有了一丝慌乱。

    依照着前世的记忆,她发现了不少的农作物。

    只是,没有这么鲜活,更没有这么品种的作物,种植下来的生存率也不高。

    前世与她去过别的荒山野岭,但凡她走过的地方,都能发现农作物。

    也怪他,前世就以这个接近她,对她的利用心很重。

    郗铨侧眸去看了沈恻,轻咳一声,算是提醒他:“应谌,注意点形象。”

    沈恻闻言,迟缓地起身。

    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去看在边上浅浅笑着的祝延曲:“祝姑娘,见笑了。”

    沈恻的眸光再次落在了幼苗上,声音低沉。

    “我与表兄多处勘察,着实没有发现各类农作物的种子,哪怕是一星半点的枯枝残叶都没有瞧见。”

    言语之下,他又蹲下身,仔细去看幼苗,仰着眼眸去看了祝延曲。

    “我熟读农业书籍,知晓作物生长模样。书中文字所描述的,却不是今日亲眼见到的这般,莫非祝姑娘,你精通农业?”

    不等祝延曲回应,郗铨将手掌按在沈恻的肩膀上,音色微沉。

    “瞧你,怎能这样冒失。”

    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和失礼,沈恻苦笑,望向祝延曲:“抱歉,是我失态了!”

    他对郗铨浅笑,“表哥,是……是我们错过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