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徐幸止的声音,余恩恩才把心放在肚子里,但她还是一把将人推开,赌气道:“那也用不着你管,谁要你进来的,滚出去。”
“我贱得行不行,放着那么多事情不做,大老远跑过来管你的事情。”
“你就是贱的。”
余恩恩看不见,就只能伸手试探着去推他,“你出去,我要上厕所。”
徐幸止没动,“你浑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这个时候想起来赶人了?”
“......神经病!”
余恩恩摸索着卫生间的门,还是把他给推出去。
等她再出来,徐幸止便扶着她回去,余恩恩没有挣脱。
毕竟她也清楚现在的状况,她现在跟瞎子似的,摸到天黑也摸不到病床。
扶着她重新坐在病床上,早餐也给她准备好。
徐幸止语气柔和了些,“吃点东西。”
“沁姐呢?”
“走了。”
“那我自己来。”
说着余恩恩就要去接他手里的碗,但是被徐幸止躲过去,“要么好好吃饭,要么别吃了。”
“......”
余恩恩的肚子很配合地叫了声。
她满脸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吃饭。
从徐幸止进来到现在,余恩恩都没有问他一句什么时候来的,又什么时候才走,因为她知道问也没用。
徐幸止总是会把她的安危放在首要位置。
赵沁应该是被他给支走了,所以余恩恩也就心安理得的使唤他,吃完早饭,她就道:“给朱总打个电话,接下来这几天的拍摄让超哥他们盯着。”
剧组还有几个副导演,加上张超他们,拍摄进度倒是不会耽误太多,只是不知道她的眼睛还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好。
昨天晚上赵沁就把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朱槿容,所以她让余恩恩这两天先好好休息,至于剧组那边,她会另外安排。
突然而来的几天假期,倒是叫余恩恩紧绷了这么多天的心,彻底放松下来。
医生又过来拆掉纱布给余恩恩检查了下眼睛,红肿还没有消失,余恩恩的眼睛现在只能睁开一条缝儿,看什么都是蒙着一层纱。
医生道:“伤得不是很严重,但是眼睛有点发炎,等消肿以后就差不多了,等会儿再输个消炎药,给你开的眼药水每天三到四次多滴几回,晚点就可以出院了。”
“那我的眼睛能保住是吧?”
“放心,清理得及时,没那么严重。”
“那我就放心了!”
送走医生,徐幸止回头就看到余恩恩泪流满面。
顺着她肿起来的眼缝儿流了两行泪。
倒不是太矫情,只是现在眼睛又疼又涩,稍微睁一会儿,就控制不住流泪。
徐幸止心疼,过去拿纸巾轻轻帮她擦掉眼泪,以为她是真的哭了,还简单宽慰了句,“休息两天就养好了,别哭了。”
明明余恩恩只是眼睛疼,所以才流泪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徐幸止说了句安慰的话,她眼眶就又开始泛酸,这下眼泪愈发汹涌。
她嘴硬:“谁哭了,我就是眼睛疼。”
“好好好,眼睛疼。”
徐幸止耐心哄着,“再哭的话眼睛就真的不能要了。”
“......”
徐幸止骂她,她都不会这么难过,偏偏他非要这样假惺惺地关心自己。
“说了没哭......”
徐幸止把她拥进了怀里,低声说:“受苦了。”
余恩恩推了他一把,但是没有推开,手上便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埋在他怀里哭。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等她情绪稍稍平复了一点,才把人推开,嘴里嘟囔道:“多管闲事。”
徐幸止不由得笑了声,“你这过河拆桥的本领,可愈发精湛了。”
余恩恩不理他。
护士过来又给余恩恩扎针,徐幸止就带着这里陪着她输水。
余恩恩开始赶客,“你没事干了吗?让沁姐过来就够了,您老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徐幸止在她病床边上坐着,堂而皇之地说:“赵沁去剧组去了,今天没人照顾你。”
“......那、那给梁云彻打电话,让他过来。”
岂料,他冷嗤了声,“你那个不称职的男朋友,现在在他自家公司学着做生意呢,恐怕更过不来了。”
“......”
难怪这些天梁云彻这么老实的没有再来烦她,原来是被困到京都了。
现在林缇不在,许攸仪肯定也过不来,一时间余恩恩还真不知道该找谁。
最后干脆扭过头去不理他。
但是徐幸止把切好的苹果递到她嘴边,“苹果,吃一口。”
“走开,别烦我。”
她不要,徐幸止哼笑一声,就自己吃了。
输了三个多小时,结束的时候都已经到了中午。
徐幸止去办了出院手续,就带着余恩恩回酒店。但是没有在余恩恩之前住的房间,是徐幸止自己订的顶层的套房。
他扶着余恩恩过去坐下,就问她,“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刚吃完早饭没多久,又输了这么多水,余恩恩摇摇头,“不用。”
她想了会儿,对徐幸止说:“把我手机给我,问问朱总事情解决得怎么样了。”
“你就好好养伤。”
徐幸止把她的手机丢到一旁,“我已经让人处理了。”
“你真的很烦!”
“嗯。”
“……”
余恩恩的话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丝毫起不了半点作用,她叹了口气,不再挣扎。
现在眼睛看不见,余恩恩什么都做不了。
而徐幸止似乎也挺忙,从今天早上到现在,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个电话打过来。
但是他全部都没接,后来没有声音了,但是余恩恩知道,肯定是他把手机调静音了。
索性余恩恩就不耽误他的时间,对徐幸止道:“我要睡觉。”
“现在?”
“不行吗?”
“......”
徐幸止不知道她干嘛犯神经的大白天睡觉,但也没阻止,“吃完饭再睡,已经让人送过来了。”
为了不再跟他起争执,余恩恩就没说什么。
但是送来的饭菜余恩恩也就只吃了几口。
原本余恩恩只是想要装睡,让徐幸止能有时间干自己的事情,可她这段时间确实是没有睡饱过,有时候要熬大夜,熬到凌晨两三点。
她沾上床,没一会儿就睡死过去。
徐幸止过去在她床边站了会儿,盯着余恩恩熟睡的脸,许久,才缓缓收回视线,脸上的柔情渐渐变得阴鸷。
他帮余恩恩盖好被子,来到窗边,打了个电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