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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四章坐过来
    她一抬头,对上窗边温仰之的视线,目光如炬,沉暗明灭。

    她心一颤。

    他发现她戴着这条项链了。

    他会怎么想她现在就戴着,她太着急,上赶着…

    和赵琴打过招呼后,云欲晚忐忑地跟着郑助理往楼上走。

    进了内室,江鉴清看向这个只匆匆见过几面的女孩。

    心里替她默哀。

    这么重要的项链,竟然被她擅自开封。

    而温仰之什么都没有表露,一身略沉稳性感的英式20s西服,衬衣领口依旧揭开几粒扣子,喉结凸起。

    沉稳的打扮他穿起来更矜贵成熟。

    云欲晚只觉得比昨天更诱人。

    温仰之抬眸。

    她戴着那条招摇过市的项链,白色裙装最纯净的颜色,也让她穿得张扬无度。

    尤其这条项链助纣为虐。

    使她像一只在绿意盎然春天放飞的信鸽,衔着一根绿橄榄树枝飞来。

    美得如此夺目,每个人都看到了,这条项链无法再送人。

    见温仰之的视线落在了项链上,她内心紧张又雀跃,试探道:“好看吗?”

    郑助理都觉得有些可笑。

    她还好意思问?

    江鉴清已经开始给她点蜡。

    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温仰之没有发脾气,而是眸无波动地看着她:“这么喜欢这条项链?”

    “嗯。”她羞怯应声。

    感觉他像是在问喜不喜欢他一样。

    郑助理心想老板肯定要发脾气了,这是送给温董心仪女士的。

    温仰之讳莫如深的视线从她脖颈移开,却没有骂她:

    “今晚不要再下楼,就待在这里。”

    她不解:“可是阿姨说要介绍一位新朋友给我认识……”

    “待着。”温仰之的语气干脆淡漠,不容拒绝。

    郑助理想果然如此。

    江鉴清生怕触霉头,向郑助理招了招手,两个人悄声退出房间,还关上了门,选择不看这场狂风暴雨。

    屋内只剩两个人,气氛如晦,表面沉静内里波涛汹涌。

    温仰之眸色晦暗:“坐过来。”

    坐过来…

    她余光左顾右盼,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云欲晚的脸陡然烧起,她看向温仰之,他微微岔开长腿坐着。

    她有些难为情地走过去,挪到他身边,轻轻屈膝,坐在了他穿着黑色西装裤的大腿上。

    腿上重量一沉,温仰之抬起眼皮,视线微转,定在了云欲晚脸上,眸光深深。

    云欲晚只坐一边有点坐不稳,她伸手抵在他胸膛上,还轻轻抓住他西服的戗驳领。

    温仰之没说话,云欲晚却心跳加速。

    她第一次坐温仰之腿上。

    这么近看他,甚至都看得清他每一根眉睫,还有胡子位置的微青,剃干净后仍旧留有浅淡余色,要很近距离才会看见,显得他清爽又阳刚,利落得让人心生旖旎。

    他亦是果决又冷漠的个性,在工作上雷厉风行。

    但此刻对她来说,是个男人。

    男人的气息强势,几乎让她像是完全暴露在他的荷尔蒙攻势下。

    云欲晚又羞又怯,抓着他衣领的手都忍不住抓得更紧了一点,好像这样就能抓住温仰之。

    忍住不缩回视线地和他对视。

    温仰之伸出手,拉开她攥着他衣领的手。

    云欲晚的手完全被宽大干燥的手掌包裹住,他的手心温暖,手指修长,裹得密不透风。

    她心底悸动又甜蜜,和他对视着,感觉那股子欢喜都要像轻软蓬松的羽毛一样溢满全身,戳进每一个毛孔里。

    温仰之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从自己衣领上拉下来。

    他放手的一瞬间,

    云欲晚却羞怯大胆地主动,张开手指,穿进他指缝,和他十指相扣。

    他是想这样吧。

    反正都要做,不如她主动一些,让他感觉到她的心意。

    温仰之怎么会想着现在和她十指相扣啊。

    手被她扣住,还是十指相扣。

    温仰之眸色愈浓,看不出他是对这场莫名其妙的亲密即将耐心告罄,还是想看穿她。

    她蹭着他干燥掌心贴住他的手,就像找到一棵大树依赖一般,完全贴紧他。

    云欲晚内心窃喜。

    果然他看见她坐不稳,还主动牵着她的手让她能保持平衡。

    温仰之真好。

    温仰之出奇意料没有甩开她,却也没有回握,而是置身事外淡淡盯着她:“云欲晚。”

    听见他叫她名字,低沉性感的嗓音近得厉害,就像贴着她耳边叫一样。

    云欲晚羞怯得像想向人类摇尾巴的狐狸:“嗯?”

    “我叫你坐过来,没有叫你坐上来。”他的声音却淡漠。

    他眼眸半抬,声音冷淡,平静的话语波澜不惊,让人感觉静水流深。

    沉浸在甜蜜里的云欲晚被叫回神。

    周遭气氛陡然安静。

    他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冷峻的五官有很强的压迫感,但也极有男人的掌控感。

    把她的自作多情扯了一点回来。

    楼下的喧闹声远远地飘进来,像香槟的气泡,很轻很淡,但仔细关注有无法忽略的存在感。

    云欲晚终于意识到,

    这里是别人家的洋房,虽然在房间里又关了门,但到底是别人家,温仰之就算再急,会叫她坐腿上的可能性的确不高。

    而且他又是这么严谨的人。

    那温仰之一开始的意思,其实是叫她坐到旁边来?

    云欲晚震惊于自己会错了意。

    温仰之会怎么想,是不是觉得她很急…

    难得的,一股臊意在耳根烧起来,她难堪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原来你是叫我坐旁边啊。”

    她松开温仰之的手:“我想多了,那我下去——”

    温仰之却打断了她的话:“你在欧洲,都这样吗?”

    他薄唇线条利落,像叶筋勾线笔描绘,越清晰越性感,说话的时候,唇线张合弧度不大,却显得薄情。

    云欲晚还没反应过来,动作停住,不解道:“哪样呀?”

    他轻飘飘吐出几个字:“随便坐男人大腿。”

    云欲晚身形仿佛定住。

    她顿了一瞬,惊愕道:“当然没有。”

    他略垂眸,看向两人交叠的腿,长眸淡漠抬起看着她:“你确定?”

    云欲晚后知后觉意识到他是误会了什么,赶紧要下来。

    温仰之却一反常态伸手,忽然钳制住她的腰,带着惩罚的意味,要看她因为自己的错误慌乱煎熬:

    “坐着。”

    男人坚硬的指骨抵着她的尾椎骨,大拇指指腹贴着柔软前腹,把她往下按,要她坐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