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骂道:“住口!若不是你柔然连年骚扰进攻我魏国边境,寡人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兄弟,那你这柔然兄弟为什么总是惦记我大魏?若没有你们给我大魏拖后腿,寡人现在已经南下攻宋了你知道吗?”
一番连珠炮,喷得柔然使者满脸口水。
柔然使者见拓跋焘态度强硬,便说道:“陛下,我家大檀他知道错了,大檀说了,如果陛下就此罢兵,他愿意向魏国称臣,纳贡,结兄弟之盟约,并许诺,柔然自此永世不进攻魏国!”
某一刻,拓跋焘承认自己对这些条件很心动,但对象是出尔反尔老奸巨猾的大檀的话,那么这话的可信度就有待考虑。
拓跋焘冷笑道:“既然大檀有和谈想法,那便让他先向我献上牛羊百万,二十万战马让寡人看看诚意,不然,一切免谈!”
使者冷汗连连的说道:“陛下,使不得,使不得啊,柔然拿不出这么多的牛羊马匹啊!”
拓跋焘呵呵一笑,道:“和寡人装穷是吧?别以为你们在燕然山千里之外修建了一座柔然汗庭,并学我魏国发展寡人不知道,这点贡品对你柔然来说不值一提,回去告诉大檀,除非我看到他跪在寡人面前求饶,否则,寡人绝不罢兵!”
使者一脸苦相,带着拓跋焘的消息回到了柔然阵营。
大檀一听拓跋焘要他跪地求饶,瞬间便是火冒三丈暴跳如雷的喝道:“拓跋小儿欺人太甚!本汗和他父拓跋嗣是一辈的人,他居然敢叫本汗给他下跪,不怕折寿吗?你再说说山上魏军的状况,看看魏军到底还有多少人。”
使者回忆着山上所见的场景,道:“大汗,燕然山上还有不下三万魏国重骑,五千陷阵营步卒,那花木兰的黑铁骑似乎损失过半,也只有几千人,全部记起来,差不多有不足五万人的样子。”
大檀皱着眉头,看向一边儿参加第一波进攻的幸存者问道:“使者说的,和你所见的可有出入?”
那柔然人少了一只胳膊,但还是单手行礼,道:“使者说的和我所见的差不多,但是,使者大人是不是忘记了,魏军中还有一支万人的轻骑?你是不是说漏了他们?”
使者道:“没有漏掉任何信息!燕然山上就没有轻骑兵,只有重骑兵和陷阵营的步卒,从山顶看去一目了然,我没有看到你说的轻骑,是不是你记错了?”
“怎么可能,那一万轻骑就躲在陷阵营后头,把我们前军骑兵压制得抬不起头来,我怎么可能记错?”
两人争执不休,大檀却想起了今日晨间,魏军发动的那次虎首蛇尾的进攻,会不会有什么猫腻?十几万战马被他们放入草原后方,这里面,会不会有人躲在里面?
都是草原上的骑射民族,躲在马腹下规避箭矢这是正常操作,那如果这一万轻骑兵就是躲在马腹下面蒙混过去了呢?
糟!
大檀急不可耐的问道:“别争了!使者可在魏军当中看见了那员魏国虎将?”
使者如实的说道:“这倒是没有,但是我看见了黑铁骑的花木兰,还有天子拓跋焘,他们的确在燕然山上,大檀,你可是有什么发现?”
什么发现?
咱们老窝就要被人掏了啊!
但是大檀没敢把这个猜测说出来,因为这三十万人的家眷都在柔然汗庭里,若是知道柔然汗庭可能被攻陷的话,哪怕他是大檀也阻止不了他们带兵回去救援。
所以大檀只能瞒着,能瞒一时是一时,他根本不在意汗庭里的老妻和后代,只要抓住拓跋焘,一切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传令全军,在燕然山下集合准备发起进攻,本汗将亲自督战,若有后退者,斩!”
大檀的心此时彻底乱了!
别看他带着三十几万人威风凛凛,一旦从汗庭传来点风吹草动,大军顷刻之间便会分崩离析树倒猢狲散,他要趁着汗庭陷落的消息还没有传过来之前,先拿下魏国天子!
山下的动静自然瞒不过站在高处时刻观望的魏国探子。
“报!柔然三十五万大军已于山脚下集合,前锋部队已往山上冲来!”
拓跋焘看了一眼山下密密麻麻的柔然骑兵,然后喝道:“陷阵营所剩之人立即展开盾牌大阵,这一战不要再和柔然硬拼了,且战且退,利用手中的弓箭射击,等弓箭射完了,再退往山顶据守。”
陷阵营那两千重骑被迫下马,扛起了第一战线的盾牌充当全军的掩护,而且还主动的让出了山腰上的平台。
给柔然人一个落脚点也未尝不可,因为山腰平台处,正好是魏军弓箭可以覆盖的距离!
大檀督战,这次柔然人想不出力都不行了,高车部落的骑兵再次安排在了前方发起冲锋,大檀的五万重骑兵在后虎视眈眈,一旦后撤,便是一个死字!
不得已,高车部落骑兵发起了绝望的冲锋!
刚上燕然山平台处,迎接他们的便是连天的箭雨射下,几千人倒在了血泊里,战马在悲鸣,人也是无声无息的倒在地上,献血染红了山道。
“继续冲锋!停在这里也是等死,和魏军拼了!”
柔然骑兵此时展现出了视死如归的力量,在密密麻麻的箭矢中发起了死亡冲锋!
本来他们可以不这么打的,但是天知道大檀那老不死的发的什么疯,非要强攻占据有利地形的魏军,导致柔然骑兵在平台上便损失惨重,死了近三万人才靠近陷阵营的盾牌大阵。
高车部落不是柔然的嫡系骑兵,他们连盔甲都装备的不齐全,冲到陷阵营前自然只有一个结果,那便是死!
一把把夺命的长枪从盾牌上方刺出,刺死了一个个被挡在盾牌大阵前的柔然骑兵,长戈来回翻滚,带走了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只是半天的功夫,高车部落的骑兵便伤亡殆尽。
山道上堆满了他们的尸体,苍鹰盘旋,秃鹫遍地,啄食着他们的尸体,格外的凄凉。
陷阵营和黑铁骑配合默契,且战且退之下伤亡并不大,只有几百人,但他们也退到了山顶,拓跋焘驻守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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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大家跟我念:从此刻开始,我将不跳车,不养猪,做一个乖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