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刘甲骑马上前。
“你想插队?”
守卫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郡守大人吩咐过,谁都不能插队,否则会被当成流氓抓起来。”
“本少是户部尚书的嫡长子刘文浩。”
刘文浩完全不屑一顾,“就算是彭越过来,他也要亲自带着本少去西坪村布庄。”
“你敢阻拦本少?”
“信不信本少现在就命人砍了你的脑袋?”
扑通!
守卫吓了一跳,急忙跪倒在地上。
虽然他只是一个守卫,但再怎么说也算是在官场上混日子。
对京城的官员多多少少也有一定的了解。
尤其随着田易和李贺以及宋明的先后到访,让京城的官场构架已不再是秘密。
户部尚书,那可是正三品大员。
还是陛下身边的重臣。
别看郡守大人是正四品,在户部尚书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甚至都不如人家的嫡长子。
守卫慌张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来少爷,还请少爷责罚。”
“哼!”
刘文浩冷哼一声,没搭理他。
而是跟随着刘甲前行。
这次没人反对,不管是田易派来的那两个随从,还是云承泽,也都想跑过去看看热闹。
见识一下赵平的能耐。
为何只是一个小小的铺子开业,就汇聚了这么多人。
真匪夷所思啊。
“这什么人啊?竟然骑着马来插队,就不怕郡守责怪吗?”
排队的老百姓一阵抱怨。
把守的官兵也看到了,但刘甲高呼一声户部尚书嫡长子,顿时就把官兵给吓的不敢挥刀。
甚至主动疏散老百姓,给他们让出一条通道。
……
郡城一品香今天出奇的冷清。
日上三竿,也不见有一个顾客到访。
唯有四大家族的家主在这里,外加一个田富海。
五人汇聚在包厢内,点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但却没人有心情动筷子。
一个个沉默不语,心中却在不断思量。
像钱图。
已经在想着跟赵平合作了。
前几天,赵平从郡城天下钱庄连续取走了一百万两银子。
就已经让钱图认识到赵平的不简单。
最起码有钱。
若是把那些银子全部存在他的天下钱庄,等家族考核的时候,绝对是一笔非常亮眼的成绩。
兴许动动位置,进入青州州府,或者是踏足江南等富饶之地也说不定呢。
当然,他查不到赵平背后的势力。
便想着还是跟许七安,桐柏他们待在一起。
毕竟这些人的背景能量非常大,若是能帮自己美言几句,挪挪位置,轻而易举。
然而眼下,钱图又改变了主意。
挪位置的确重要,但赚钱更重要啊。
西坪村布庄今天刚开业,就能汇聚这么多的人。
即便是卖出去五千匹布,也有两千两银子啊。
他存哪?
不得是天下钱庄吗?
长此以往,自己单单是从他手中赚取的银子恐怕都要难以估量了吧。
这不比挪到富饶的江南还舒服吗?
而且在东海郡,并没有什么人能约束他。
每日溜溜鸟,逗逗鸡,去一品香吃两条鱼,去百花楼找一两个舞女。
逍遥快活似神仙。
许七安则是想着吞了西坪村布庄。
相思酒很贵,很挣钱。
但能卖出去多少呢?
整个大未王朝有钱能随意购买相思酒喝的人很少。
等他们尝过鲜,怕是就不敢再那么奢侈了。
到那个时候,相思酒的销量必定会惨淡。
哪有布庄挣钱。
西坪村纺织厂能在一个月内纺织出来两万匹布,一匹布就算只能挣三百文钱,那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而且布是消耗品。
穿旧了,穿破了,就要换新的。
那布庄就犹如是能下金蛋的老母鸡一般,源源不断的给他提供银子。
经久不衰。
木文星已经在思考要不要在西坪村布庄旁边建一座酒楼。
这样大家购买布匹之后,就会顺带着去酒楼吃喝一顿。
至于联手去对付赵平,木文星已经不太想了。
必须要等到家族之人回信之后,他再做决定,眼下先敷衍一二,不能跟旁边这几位撕破脸。
田富海彻底相信了儿子的话。
赵平不能得罪,只能交好。
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把小柔送到京城呢?
让她嫁给赵平不好吗?
若赵平成了他的女婿,这西坪村布庄说不定就会改名,成为田家布庄。
赵平所赚的银钱,说不定有一两成都会落入他这个岳父的口袋。
怎么才能把小柔叫回来呢?
而且叫回来之后,赵先生还愿意娶她呢?
找机会让田震去探探口风,得百分之百确认,才能把田柔叫回来。
否则的话,冒然把田柔叫回来,还会让田易心理不痛快,甚至会得罪户部尚书。
这边又没法让她跟赵平成亲。
那就成了两边不讨好。
这件事情必须从长计议,回头跟儿子好好商量商量。
儿子长大了,眼光也比自己毒辣,该试着放权让他来慢慢熟悉田家,并且接管田家了。
当然,最主要还是要帮赵平调查他父母之死的真相。
打定了主意,田富海便开口打破了眼前的沉默。
“桐老,这西坪村布庄如此红火,怕是你的桐家布庄无人问津了吧?”
在桐柏伤口上撒盐,让他痛,让他丧失理智,说出一些隐藏心底的秘密。
果真。
桐柏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仰头就把里面的酒水喝干。
然后……啪!
桐柏把酒杯重重的摔在地上。
冷冷道:“眼下只是一时的,长久不了。”
“一匹布卖四百文,团购的话,价格会更低,再加上抽奖等活动,赵平有多少家底够赔的?”
“等他赔不起的时候,便是我桐家反击之时。”
“老夫能把他爹娘压的死死的,照样也能把他压的死死的。”
“赵平爹娘?”
田富海故作疑惑道:“根据我对赵平的调查,他爹娘早就不在了啊?”
“你什么时候压他爹娘了?”
“所为何事?”
“为什么我们都不知情呢?”
许七安等人也都投过来好奇的目光。
“没什么。”
桐柏自知说错了话,急忙岔开话题道:“许老,你制定的两条计策,如今一条已经走不通了。”
“以眼下西坪村布庄的情况,我的桐家布庄根本就打击不了。”
“除非等他们的银钱赔的差不多,我们才能出手。”
“看来只能走第二条路了。”
“我写的信已经出发好几日了,众位的呢?”
“我写的信件也发出去了。”
许七安和木文星先后表态。
钱图却淡漠道:“这件事情我不会向上面汇报,只等你们的结果。”
“你们背后的人若让你们对付赵平,我自然会帮衬着。”
“若是你们背后之人不允许你们动赵平,那我就去拉拢他来天下钱庄存银子。”
“信?什么信?我怎么不知情?”
田富海一脸懵圈道:“你们背着我又做了别的谋划吗?”
“什么意思?”
“针对赵平的事情是我提出来的,结果你们不带我,有这么玩的吗?”
越说田富海越生气,最后直接站了起来,作势想要离开。
“田老,不是不带你,当初你在运送布匹,我们就算想带着你,也没有机会啊。”
桐柏急忙拦住他道:“先别生气,听我慢慢跟你说。”
以前他的确看不上田富海。
但眼下赵平所展现的实力太过分了,必须多拉一些帮手。
否则的话,单凭他们一个桐家,还真不好捏死赵平。
“我们用了两手准备。”
桐柏解释说:“其一,便是通过布庄打击赵平的布庄,让他的纺织厂倒闭。”
“现在看来,这条路行不通了。”
“那就只能用其二。”
“联络我们背后之人,让他们出手,聘请一些杀手,刺杀赵平。”
“只要赵平死了,西坪村就是我们囊中之物。”
嘶!
田富海倒吸一口凉气。
商场如战争,果真不假啊。
这才刚刚开始,就打算动用杀手了,真狠毒。
也好在自己留下来了。
等此间事了,必须第一时间把消息汇报给赵平。
就在他们谈论之际,刘文浩在官兵的带领下,一路磕磕绊绊的来到了西坪村布庄。
看到了那五个烫金大字,以及不断忙碌的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