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出关文书,经由检查后,四人顺利出关。
去往桑南国的路上,绿树成荫,日头灼灼,风中夹带着腥咸的气息,倒有些像鱼虾的味道。
叶二不禁捂着鼻子:
“好臭呀!”
阎罗哈哈大笑:“这是海水的味道。”
“桑南国临海,海货和水果是他们国家的经济主体,这还没到桑南国呢,等到了,死鱼烂虾的味道更重。”
他骑在马背上,指着周围的树木道:
“看见这些树了吗。”
“这叫棕榈树,只有南方、沿海的地方才有,等到了海边,还有高大的椰栗树,这可是在南渊国见都见不到的树。”
叶二立忙问:“什么是椰栗树?”
阎罗科普:
“椰栗树长在海边,果实坚硬,里面的汁水又香又甜,这是在其他地方想吃都吃不到的。”
他又说起别的。
叶二听了,犹听天方夜谭,眼中充满了对未知事物的好奇:
“阎大人,您知道的真多!”
那可不?
行走江湖,天下之大,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阎罗傲娇的哼哼,下巴抬得高高的,瞥了眼旁边的叶锦潇和夜冥,那眼神好像在问:
我厉害吧?
夜冥是个哑巴,不理他。
叶锦潇一个现代人,沿海都去过无数回了,没什么好稀奇的。
阎罗暗哼。
还是叶二捧场。
夸夸叶二。
马儿踩在松软的土地上,沿着官道往桑南国的方向去,一路上有不少商队,他们赶着马车、带着货物,来往贸易。
本是无事寻常,只是,刚离开巴裕城一个时辰,竟有一批士兵策马追来:
“拦住他们!”
“快!”
马蹄凌乱。
几支商队不明所以,纷纷扭头看去,不知细情。
叶锦潇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便被士兵们包围了。
叶二警惕:“小姐,是冲着我们来的!”
阎罗皱起眉头:“你们这是何意?”
为首的士兵扬着长矛,冷声道:
“大胆贼人,竟敢使用假的出关文书,蒙混过关,居心何在呐?”
“这不可能!”
叶二取出包袱里的出关文书,道:
“这出关文书是卓大人亲自批阅,上面还有他的印章,怎么可能是假的?”
士兵长矛一挑,便把出关文书击落在地。
“此物就是假的!”
“现在,我严重怀疑你们是桑南国的细作,来我国探听夹带机密的,为了保险起见,速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他手掌一掀、一落,士兵们即刻冲上来抓人。
阎罗作势就要拔剑:
“我看谁敢!”
手伸到马鞍旁,空落落的,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剑。
叶二策着马,护在叶锦潇前头。
夜冥压下眉心,乍寒的双眸如孤狼般凛冽。
“哟呵!”
“瞧你们这架势,还敢反抗?好,我现在已经确定,你们做贼心虚,就是敌国细作!”
阎罗神色一恼,就要动手,叶锦潇扬声:
“好了。”
“既然此事有误会,我们回巴裕城,接受调查便是。”
阎罗扭头,意外的问道:“萧锦,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让你去你就去,那我说我想吃鸡,你怎么不给我买?”
他捏着拳头,苍劲的指关节捻得咯咯响,十分骇人。
“就他们这些人,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叶锦潇按住他的手背,摇了摇头:“听我的。”
此刻,她终于算是想明白了,为何卓求会与传言不同。
原来,正人君子的外表都是装的。
在这里挖了个坑,给她跳呢。
她倒是不介意打一架,只是周围来往商队奇多,大家都看着,商人走四方,圈子广,人脉多,一旦动起手来,事情必会闹大。
她不想暴露自己。
到底是耽误一日功夫,回去一趟也无妨。
士兵首领当即喝道:“拿下这几个细作!”
“是!”
四人被擒。
巴裕城。
牢房。
“进去吧你!”
叶锦潇被推进牢房里,木头隔离栅又粗又大,挂上一把大铁锁,将她锁在了里面。
“我几个朋友呢?”
叶七、阎罗和叶二,没有跟她关在一块。
士兵扣好大锁,冷声道:
“你的同党自然被关在了别的地方,这你就不必操心了,有这个功夫,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的供词吧。”
说完,大步离去。
欲加之罪,何来供词?
不过是卓求下的一个套罢了。
叶锦潇神色平静的折回木板床上,盘腿而坐,静修心法,接下来,只需静观其变便可。
约摸半个时辰功夫。
走道上,终于传来脚步声。
“美,真美啊!”
“美人如斯,如画如仙。”
叶锦潇睁眼,见卓求站在牢房外,满目惊艳与垂涎,那贪婪的模样,早已没有早上时的君子之风。
“卓大人,不装了?”
卓求先是一愣,随之哈哈大笑。
“萧姑娘这话说的便生分了,本官请你回来,接受检查,也是为了南渊国的安全考虑,本官公事公办罢了。”
“不过,至于要调查多久,会在这里关多久,那便要看萧姑娘的表现了。”
叶锦潇抬眸:
“哦?”
“如何表现?”
卓求踱步上前,轻抚着粗木隔离栅,“无罪,还是有罪,皆在本官的一念之间。”
“萧姑娘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唯有讨好他,他高兴了,她才能平安的离开牢房。
叶锦潇嗤笑:“瞧卓大人一把年纪,这岁数都能当我爷爷了,成天还惦记着裤裆里的那点事,上床都需要嗑药吧,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你!”
卓求抓紧隔离栅,怒容上脸。
“已经是我的掌中之物了,还敢嘴硬!”
“我告诉你,这个巴裕城姓卓,进了本官这牢房,你插翅都逃不出去!“
叶锦潇惊讶的挑眉:
“我不过说了一句话而已,卓大人何必恼羞成怒?”
“莫非……我戳到你痛处了?”
卓求捏紧双手,怒极反笑:“萧姑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本官就喜欢你这股单纯、天真的劲儿。”
“我先关上你三五日,一碗水都不给你送,用不了几天,你便会沦为本官的榻上之奴!”
哼!
他冷冷拂袖,转身离去,不忘吩咐士兵:
“看好她!”
叶锦潇始终盘着双腿,从容不迫的坐在木板床上,扫了眼外面天色正好的日头,闭上双眼,继续修炼心法。
还想关她几日?
她可没闲工夫陪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