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西坠,霞光万丈。
应姒姒扛着锄头往生产队的方向走,经过水潭时停步,将水往旁边的草上洒,接着抹上淤泥。
她踩上试了试,很滑。
如果经过不小心的话,大概率会踩滑掉进去。
水,不深也不浅。
大概到成年人脖子处,很适合用来给人教训。
做好这一切,她来到队里还锄头。
此时的应姒姒一身长裙,因为刚洗过头不久,头发披散着。外面搭了一件薄外套,只露出一小白皙的脚脖。
丁大山两眼发直。
真白,真美啊。
结过婚之后,她比之前多了些女人味。
是个男人见了都会心动。
如果是他媳妇多好?
可惜他妈,看不上她。
否则他非娶她不可。
应姒姒将丁大山的反应看在眼里,眼神闪过一抹狡诈的算计,嘴角微微勾了勾,向他道谢后送其一小包点心。
丁大山心花怒放,三两口吃完:“好香,你亲手做的吗?”
“买的,我只给我对象做。”应姒姒言下之意。
你不配。
丁大山笑容微僵:“我听村里人提过你对象,不太懂礼貌。待你好不好?欺负你的话,你可以和我说,我让弟兄们帮你讨公道。”
应姒姒鄙夷,你这么有能耐,丁霞会被王志坚打?“谢翠兰说的吧。”她家阿辞住山里的那段时间,只为了她与谢翠兰几人有过矛盾。“她有礼貌吗?她不仅没礼貌且没素质。我对象待我很好,用不着你操心。”
丁大山的笑容消失:“姒姒,你觉得我多管闲事了吗?”
应姒姒不正面回答他的质问,把话题引到丁霞身上:“是你告诉霞霞姐,我回来的事吗?她刚才找过我,明天便不去看她了。”
丁大山心口涌起一股怒意。
妈个比!
那女人是不是蠢?!
不找姒姒,明天不仅能得到一份营养品,他还可以占到应姒姒的便宜。
如今到嘴的鸭子飞了
“你哄我的吧?小霞腿疼,祝老太家离这边那么远,她怎么走过去?”
“或许养好了?反正从我家离开的时候,是跑的。”应姒姒有意暗示丁大山,丁霞的实际情况。
丁霞本来是个很实诚的人。
嫁给王志坚后,会害人,会装。
哎。
令人惋惜。
“跑?我回头问问她。”丁大山说。
“你忙啊,我先走了。”应姒姒转身离去。
“诶,姒姒,你等等我。”丁大山也到了下工时间,锁上大门,追上应姒姒。“小霞找你干嘛?”
应姒姒故意支支吾吾:“这......这个.......你知道王志坚为何打她吗?”
“说是喝醉酒挑事,我们去找那小子算账,被那小子跑了.......”王志坚为表现自己的英勇,将王志坚描述成一个欺软怕硬的窝囊废。
应姒姒不时的赞美他两句。
更令王志坚飘飘然。
经过来时的蓄水潭,她有意落后两步,然后叫住他。
丁大山转身时,脚下一滑,落入水潭内,挣扎着喊救命。
应姒姒回望四周。
空无一人。
山里人烟稀少。
晚风一吹,树叶发出沙沙声。
丁大山的声音,被淹没其中,并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她紧张的处理导致丁大山脚滑的淤泥。
这时,不远处传来说话声,敏锐的听力,让她分辨出来人的身份,一个是丁婶,另一个就是谢翠兰。
来的正好。
方便她让她们两个互掐。
她跑到隐秘处躲着。
丁婶越走越近,听出自己儿子的求救,赶忙搜罗,发现水潭内,挣扎幅度变小的丁大山。
瞳孔紧缩。
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喊救命。
并把衣服脱下来,往水里扔。
扔了两次后,丁大山摸到衣服,像抓住救命的稻草,用力扯。
这么一带。
把丁婶也拖了下去。
谢翠兰嘹嗓子喊人。
等会浮水的把他们捞上来,母子俩双双失去意识。
大家轮番施救,终于将人弄醒。
母子俩受惊过度,坐地上仿佛痴傻。
谢翠兰和大家说明经过。
大家合力把人送回去。
应姒姒也在此离开,一进门,老太太便关心她:“送个锄头怎么这么晚。”
“路上摘了点野果,你尝尝。”
老太太扫一眼,山脚随处可见的红色野果:“酸溜溜的,不想吃,我休息了,乘这么久的火车,累的很,你也早点睡啊。”
应姒姒嗯一声。
窗户小,又是傍晚,室内昏暗。
借着不算明亮光线,她发现自己裙摆上沾了泥。
思忖片刻后。
她将裙子换下来,水洗晾外面。
此刻的天,灰蒙蒙的。
应姒姒准备睡觉,刚上床,便听外面有动静。
她立刻起床,走到院子里,趴院门后面往外看。
几个黑影,朝着小院而来。
这么快来了?
她打开门走出去,淡定的把门反拴上,先到后山方便,接着不紧不慢的绕到前面,正好与几人迎一个对面。
是丁大山全家和谢翠兰全家。
“小贱蹄子,我儿子说,掉下水里之前,跟你走在一块儿,你为何不替他喊人?”丁婶一阵后怕。
若非她恰好遇上了。
她儿子出事不可。
扫把星!
害的自己差点儿也淹死。
应姒姒迷茫道:“丁婶,你什么意思?大山哥,你不是临时想游泳吗?我见你游的挺欢,才走的。”
丁大山:“......我,我不会游泳。”
“是吗?我记得丁婶说你一口气能游过水库。”
丁婶:“.......我,我什么时候说过的?”
应姒姒眸光犀利:“可能是狗说的吧!”村里的知青们都会游泳,夏天的时候,他们在水潭里憋气被她看见了。
她天生的好学。
求他们教。
他们指了一个女知青教她。
她学会后在村里小孩们那显摆。
那些人觉得她很威风,也想学,丁大山便是其中一个,他如何也学不会。丁婶虚荣,到处吹牛他学会了。
此刻,这话正好被她拿出来堵他们的嘴。
丁婶脸色涨红:“你!你才狗,没爹妈教养的下贱胚子。”她动手打应姒姒。
应姒姒咬牙挨一下:“我也想有人教养,舅舅舅妈不教我,我自己没妈,又没.....”如果李君禄还是她爹,她绝对会说没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