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易松送入府衙之后,云溪鹿才知道,温兴邦如今居然已经当上了金陵城广洋卫的指挥同知。
隶属中军都督府,乃是从四品的武职。
在郜国,武将职位基本都是世袭的。
温兴邦能够得到这个职位的确十分不容易,可见他这次是真立了很大的功劳。
因为有着温兴邦和云溪鹿这两个大人物坐镇,加上郜国对于流氓罪判得很重,最终易松被判处了流放。
如此可算是一劳永逸,短时间内是无法再回来骚扰叶若烟了。
当然,按着叶家本身的势力,那易松估计也是走不到流放之地了。
这人也是冥顽不灵,之前放过他一次不懂珍惜,做了错事不反应,居然还想着报复,也是没救了。
“若烟,那我们先送你回去?”出了府衙,云溪鹿说道。
叶若烟偷偷瞄了温兴邦一眼,便是小声道,“我…我想去看看小安安,方便过去么?”
云溪鹿点头道,“那自然是没问题的,家里的几个小朋友也都很想你呢,走吧。”
因为着急见到家人,几人加快脚步,不久就回到了家里。
之前紫菀先回来,就已经将消息带回来了。
此时,温家二老都在门口翘首以盼。
“爹,娘,不孝儿子回来了!”见到二老,温兴邦两步上前,直接就跪了下去。
“我的儿啊!”何翠眼泪立刻就流出来了,上前将人紧紧抱住。
温元忠也是在一旁偷偷抹泪,但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等众人情绪平静下来,这才带着温兴邦回到了堂屋。
何翠拉着他的手不放,询问道,“老大啊,你这些日子过得如何,去了哪里,我们当时没找到你,你怪不怪爹娘?”
“自然不会,当时是我自己故意跑走的。”温兴邦赶紧摇头,并将当日的情况给说了下。
原来,当时温兴邦在路上遇到了正在被倭寇追杀的同兴府知府,便出手将人救了,之后担心回来连累家人,就往其它地方逃走了。
后来,他们运气很不错,在半路上遇到了前来抗倭的援军。
知府被请去当了参谋,温兴邦就被引荐从军了。
“这还多亏弟妹给我的那套武功秘籍,让我实力大增,慢慢的立功越来越多,等战事结束之后就成参将了。”
温兴邦说完,十分感激地看着云溪鹿。
对于温兴邦来说,云溪鹿可以说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贵人。
若非云溪鹿的出现,他这辈子估计都会深受覃家人的拖累,永远无法得到自由,更不可能有立功和实现抱负的机会。
要知道,他从小的梦想就是去参军,原本年纪到了就想去的,后来直接被覃桂花给绊住脚了。
“对,小鹿可是你的大恩人,日后可要记得她的好。”何翠也是赞同的说道。
“都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况且也是大哥你善良勇敢才能得到机遇,这是你应得的。”
云溪鹿说完,便是道,“不过如今大哥就在金陵任职,以后倒是可以经常回家了,不知何时要去上任?”
“我还未去述职,原本打算告归三个月,如今看来不用那么久了。”温兴邦想了想说道,“一个月差不多了。”
“你决定就好,男儿志在四方,你现在既然有了差事,自然是正事要紧。”温家二老都是非常开明的。
比起之前在军中直面刀光剑影,如今回到卫所里来任职,他们真是放心太多了。
之后,温兴邦又去见了小侄女和小侄子,说到时候要亲手给他们雕刻一些木偶玩具,这才撸了袖子帮忙做月饼去了。
原本何翠他们不同意的,毕竟他如今也算是当官的人了。
结果温兴邦半点架子都没有,表示不论他什么身份,都永远是爹娘的儿子,将二老给哄得乐呵呵的。
因为温兴邦的归来,加上今日正好是中秋,众人都觉得是个极好的兆头,气氛其乐融融。
特别是何翠和温元忠,觉得这日子过得是越来越红火,越来越滋润了。
等做完月饼之时,正好见到温至清从门外走了进来。
“相公,考试结束了?”
云溪鹿擦了擦手,就赶紧拉着他去了厨房,“你看看,谁回来了?”
虽然平日里没怎么表现出来,但云溪鹿知道,温至清对这个大哥的感情是很深的。
温兴邦最是年长,自然也最先能挣钱,可以说,在覃桂花没嫁进来之前,温至清的学费很大一部分都是这个大哥挣来的。
“大哥!”
果然,见到温兴邦之后,温至清立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之后快步上前打量着,满脸的激动。
“三弟,我回来了,让你担心了。”温兴邦刚好洗干净手,上前和温至清紧紧地抱了抱。
“大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温至清眼眶都红了,不停地拍着温兴邦的后背,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这份亲近的兄弟之情,也是让众人都觉得欣慰又感动。
之后,几个女人们负责打包月饼,兄弟俩则是在堂屋说着话,互相告知分别之后的事情。
“你们两个,这些饼是送去给县主府考生们的,赶紧去吧。”此时,云溪鹿指了指几个篮子说道。
“行,那走吧。”两个男人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我…我也一起吧。”此时,叶若烟小声的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对啊,差点忘了,如此也好,到时候你们两人记得送烟儿回叶家啊。”云溪鹿说着,将今日易松的事情简单说了下。
“此人着实可恨,小鹿放心,我们必会将人安全送达的。”温至清听完,也是紧紧皱起了眉头。
他最是见不得此等不平之事。
之后,三人提着几篮子的月饼离开,云溪鹿这边也拿了月饼给作坊的那些姑娘们送过去。
三人将月饼送到县主府,此时考生们已经回来了。
在这个时代,糖油很金贵,糕点可以说是奢侈品了,一般人都舍不得吃,更别说这些贫寒考生了。
因此,这会儿他们都坐在回廊下,茫然的看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