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尘封眼皮跳了跳，“给你十亿，放过你？”

    杨九红寸步不让，“对。”

    白尘封笑了，笑声从胸膛里溢出来，“杨九红，你想的可真美，整个白家卖了，也凑不够十亿。”

    杨九红，“那是我的事。”

    白尘封发狠，“别逼我。”

    杨九红拔高音量，“现在是你逼我，白尘封，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年的青春，现在，是你对不起我。”

    白尘封很想发作，可是，他到底是忍住了，“我再说一遍，我与她的事，是发生在你之前。”

    杨九红不依，“你与她的那一夜，也是在我之前吗？你们是恋爱在先，可是，与她的那一夜，绝对是我与你结婚后，沈念比妩儿是大，但是，沈念绝对比我们丢的第一个孩子小，我就说，我怎么老怀不上？你妈还一直针对我，骂我肚子不争气，原来，不是我不争气，是有人压根不想让我生第二个，再续前缘了呗。”

    白尘封目光闪了闪，其实，杨九红说对了，他与权相宜的那夜，的确是他结婚发生的事。

    见白尘封没有反驳自己，杨九红继续道，“我们做了对不起的事，就要付出代价。”

    白尘封哼了声，“鱼死网破就是代价吗？”

    杨九红不依不饶，“对，你不给我一个说法，咱们就同归于尽。”

    白尘封头痛，“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是我有错在先，可是，沈念已经存在了，你的漫天要价，我给不出来。”

    杨九红，“可以让她给，她给得出。”

    白尘封，“我与她，现在，根本没在一起，唯一的交集，一直都是因为沈念，你觉得我好意思开口给她要吗？”

    杨九红见白尘封一脸认真，不像是假话，她咬唇，“那是你的事，你们不止睡过，连孩子都有了，与真正的夫妻没什么区别，又怎么不好意思要？”

    白尘封自知理亏，不想再谈下去，“随你怎么想，总之，要离婚，可以，你要走，我也不拦着，就两千万，一分多得也没有。”

    杨九红，“不好意思，白总，我不接受。”

    两人谈话不欢而散。

    白尘封在书房里，抽了一下午的烟，黄昏时，他去了白妩房间，白妩见他进来，把脸别开，一副不想见他的样子。

    白尘封也没有在意，他坐到白妩身边，声音暗哑，“妩儿，爸爸对不起你，是爸爸太冲动了，爸爸给你道歉。”

    白妩不说话，扑在那儿，一动不动。

    白尘封知道她在聆听自己说话，便又开口，“这件事，很复杂，不能爸爸这么冲动，你妈一直与你闹，说有离婚，你帮忙劝劝。”

    白妩终于出声，“我为什么要帮你劝？”

    白尘封，“你希望你的父母分开吗？”

    白妩，“那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白尘封觉得自己往昔是白疼这个女儿了，“妩儿，你妈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如果发生点什么事，就不好了。”

    背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白妩嘶了声，白尘封见状，赶紧拿药膏，亲自为她抹药，一边抹，一边说，“女儿，沈念的事情，是爸爸做的不对，可是，她没有错……”

    白尘封话没说完，白妩没好气接口，“对，她没错，错的人是我，谁让我这么贱，偏偏喜欢她的男人。”

    这颠覆三观的话，白尘封早已领教。

    “妩儿，你是我白尘封的女儿，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为什么偏偏喜欢傅寒夜？他还患着腿疾，你不过见了人家几面，说有多喜欢，都是不可能的，你就是想让爸爸添堵。”

    话说到这份儿上，白妩也不想藏着，“爸，我真喜欢他，第一眼看到他，我就喜欢上他了，我是你女儿不错，可是，细数滨海上流社会的男人，也只有他与段淳远能上得了台面，要么，我嫁段淳远？”

    白尘封变了脸色，“胡闹。”

    白妩格格笑了，“瞧吧，你也不乐意，反正，我喜欢的，你都不同意，我嫁段淳远有什么不好？权相宜是你的姘头，以后成了我婆婆，还能不关照我？”

    这逻辑让人脑袋发晕。

    白尘封努力压下火气，语重心长，“段淳远又不是玩具，可以任人摆布，再说，正是我与他妈有那样的关系，你才不可以嫁进段家，这……这成什么了？”

    白妩歪着头，“我与段淳远在一起，以后，咱们两家就是一家人，你与他妈，也有了正当交往的理由，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白尘封傻眼，“你不帮你妈了？”

    白妩，“我不是不帮她，感情这东西，外人插不上手。你喜欢权相宜，我能有什么办法？”

    白尘封不想说谎，“我是喜欢权相宜，但是，我对你妈也是有感情的，我与她，毕竟做了这么多的夫妻，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你就要在这儿胡说八道了。”

    白妩，“其实，我骗你的，我才不喜欢段淳远，小三生的儿子，我不可能喜欢，我就想与傅寒夜在一起，他那肌肉好硬啊……”

    见女儿越说越不像话，白尘封脸都红了，喝斥，“白妩，你是个姑娘，姑娘家，要懂得矜持与稳重，再怎么喜欢，也不能把它挂在嘴边，再说，人家已经结婚了，还有了孩子，你不介意吗？”

    白妩，“我想过了，他有孩子，这不是什么大事，爱屋及乌嘛，我会待他的孩子好，视如己出。”

    白尘封见劝不动女儿，心里烦躁极了，“妩儿，世上好男儿太多，过两天，爸带你去国外赏赏心，借此机会，找个比傅寒夜更优秀的男人。”

    白妩撒起了娇，“不要，我就要傅寒夜，那男人挺男人味的。”

    白尘封彻底生气，“他是你姐的老公。”

    白妩脸上的笑，敛去，“我没有亲姐，我只有一个哥哥，不过，他早死了。”

    白尘封心口堵，“不管你认不认，沈念都是你亲姐，都是我生的，先不说她与傅寒夜结婚了，就是没结婚，也有个先来后到，他们的婚姻，经历了很多磨难，我绝不允许，你去搞破坏。”

    白妩哭了，“你就偏心眼，她都不知道你是她爸，认不认你，还两说。”

    白尘封表态，“不管她认不认我，都是我的女儿。”

    白妩哭声变大，“我妈说的对，你就偏袒那个私生女，只因为她嫁的人是傅寒夜。”

    白妩心里腹诽，如果我嫁的人是傅寒夜，你就会偏袒我，就会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