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另外一只不听话的手也搭上了他的腰。
“小叔……”
小小软软的声音,带着撒娇和一丝丝不安,像在祈求什么。
陆晏辞几乎不敢看她,声音哑得厉害:“乖,听话,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他起身,不敢再停留在这里。
打开冰箱连喝了两瓶冰水,才勉强把心底的狂躁给压下去。
这小东西,稍微用点小心思,简直能要了他的命!
他不敢想,以后她要是再弄点什么小花样,他不知道会失控成什么样子。
他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幻想她穿着那种奇怪的衣服,软乎乎的向他撒娇求欢的样子。
结果只想了一下,那股躁意又飙升了上来。
于是,大冬天的,陆晏辞在浴室硬生生的泡了一会儿凉水澡,才从浴室出来。
他把温宁抱到书房,从那个灰色的小盒子里拿出两串极为精美的手串。
手串是用黑曜石精心打磨的珠子串成,上面刻满了晦涩难懂的梵文,最中间的一颗,是一颗透明的水滴状琥珀。
琥珀中间,能看到一小绺毛发状的东西。
温宁拿手拨了拨琥珀,好奇的道:“这里面是什么,小虫子?”
陆晏辞眸底闪过痛意。
他把手串给温宁戴上,轻声道:“是一种植物,因为难得的有两颗珠子是一样的,恰好又遇到明心法师在京,我就让人做了请他供奉了一些天,戴着保平安的。”
温宁拿起另外一串看了看。
果然,陆晏辞那串,只是珠子要大一点,中间的琥珀是一模一样的,里面也有一小绺毛发状的东西。
这是情侣用的东西。
这还是第一次收到陆晏辞送给她的,专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情侣用品。
温宁心底涌上一抹甜丝丝的味道,把手串拿起来给陆晏辞戴上。
然后,爱不释手的摸了摸中间的琥珀,轻声道:“我听说每一颗琥珀都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存在,没想到还有两颗一模一样的,我很喜欢,陆晏辞。”
而且,有一点奇怪,她总觉得那个琥珀莫名的让她感觉到亲切。
就好像那珠子天生对她有吸引力,吸着她去喜欢它,舍不得放下它。
陆晏辞也爱怜的轻抚那颗琥珀,低低的道:“我也很喜欢。”
说完,他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唇压在她的头发上,默不作声。
温宁也乖巧把脸贴在他胸口,静静的听他强有力的心跳。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飘起了雪花,衬得这房间更加的暖意融融。
他们恋恋不舍的相拥在一起,就好像,他们是彼此最情真意切的缱绻爱人。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间被推开了。
封砚修出现在门口。
一进门,就看到陆晏辞在审批文件,温宁抱着一只小小的狸花猫坐在他腿上,整个人连带着那只猫都被陆晏辞一手圈着。
就好像,两人之间怎么也分不开一样。
这种气场,让封砚修莫名的有些妒忌。
于是,阴阳怪气的道:“啧,大白天的也要这样抱着,腻不腻?”
陆晏辞抬头看了好友一眼,冷声道:“谁请你看了,滚出去!”
温宁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要从陆晏辞身上下来。
陆晏辞不肯松开她,低声道:“乖,别理他。”
温宁看了一眼封砚修旁边站着的人,脸更红了,低声道:“你放我下来,还有其他人。”
陆晏辞这才注意到封砚修旁边的纪软软。
他冷哼一声:“找了小半年才找到,封砚修,你能力越来越差了,丢人!”
封砚修英俊的脸上表情有些难看,冷声道:“我是过来看小嫂子和孩子的,带了些礼物送来,你以为是来看你的?你还没那么大面子!”
一声嫂子,让温宁耳根都红了。
她拉开陆晏辞的手,低声道:“来客人了,去那边小厅吧,我去泡茶。”
陆晏辞道:“你陪纪小姐聊聊天,我和砚修有点事要商量。”
小厅里,温宁看着纪软软。
她蓄着齐整的刘海,长发微卷,整个人精致漂亮得像从AI里走出来的真人娃娃。
温宁觉得,纪软软是她在现实中见过最美的人了。
只是,她比上一次看起来清瘦了好多,皮肤也苍白得像很久没有见过阳光一般,透着一种苍凉的病态。
温宁低声道:“你是怎么被找到的?”
纪软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端起刚泡好的茶喝了一口,语气有些疲惫:“我妈忌日的时候,我请人去她坟前烧了纸,他找到那人使了些手段,就顺着那人说出的电话号码,找到了我。”
动作间,她清瘦的手腕露了出来,上面新鲜的勒痕还泛着血迹。
温宁吃了一惊,抓住她的手,撩开了她的衣袖。
整个手臂上都布满了或新或旧的伤痕,触目心惊。
看到温宁同情的目光,纪软软心里一阵难受,敏.感的把手缩了回去:“都是旧痕,没什么好看的。
温宁同情的看着她:“他还是把你关起来吗?”
纪软软沉默了一下,才道:“换了更大的链子,托你的福,这是我这个月第一次出门。”
温宁心里一阵阵的难受。
虽然她的情况也没好多少,但陆晏辞最多也就是把她关房间里,没有拿链子锁过她,态度也还算温和。
这个封砚修,真的是个疯子!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纪软软自嘲的笑了笑,低声道:“因为他觉得我背叛了他,和别的男人睡了。”
温宁气愤的道:“他有什么资格关着你?他这是犯法的!”
说完她自己也沉默了。
像陆晏辞和封砚修那种人,真想做点什么,有的是办法躲开法律的追究。
就比如她曾经被那样霸凌,但陆雪却没有留下一点犯罪的证据。
纪软软不想谈这些,故意岔开了话题:“听说你生了宝宝了,情况不是很好,还在无菌室里。”
提起宝宝,温宁心情好了不少,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已经好很多了,陆晏辞说最多再有一个月,就能抱出来了,像个正常孩子那样。”
纪软软露出羡慕的眼神,“和自己喜欢的人生的宝宝,一定特别爱吧?”
温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还行吧。”
纪软软笑了笑,没再说话。
她们的确也不太熟,虽然有过一面之缘,温宁也帮过纪软软,但并没有熟悉到可以说心里话的地步。
突然,她一眼瞥到了温宁的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