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这晚睡得很熟,连陆晏辞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天快亮的时候,几辆直升机呼啸着在医院顶楼停了下来。
陆晏辞亲自抱着一个保温箱,匆匆的下了飞机,然后把箱子交给了早就等在那里的格温。
除了格温,医院所有人都被临时叫去开会。
所以,那个小小的婴孩何时出现在无菌室的,又何时被救过来的,都只有格温知道。
办公室里,罗忠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看到陆晏辞,这个近一米九的高大男人马上跪在地上。
“小三爷,我家小主子就托付给您了。”
陆晏辞把他扶起来,让他坐下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凌晨的时候,他突然接到电话,说易九洲出事了,要他去机场接个人。
易九洲是陆晏辞的生死至交,同时也是东南亚最大的地产商和黑白通吃的地下组织大佬。
一接到那边的电话,陆晏辞就知道肯定是发生了大事,所以立马就赶往了机场。
可是,当他赶到机场接人的时候,却只看到易九洲的心腹罗忠怀里抱着个婴儿用的保温箱。
“我家主子被自己的堂弟易十安背刺,夫人夏小语被人下了毒眼看要一尸两命,我家主子只得把小主子取了出来,让我把小主子托付到您这里,他自己回去陪夫人了……”
罗忠泣不成声:“易家现在已经是易十安当家做主了,那个王八蛋,当年是主子培养了他,却没想到培养了个恶狼,我要回去替我家九爷报仇!”
说着,他把那个钥匙状的玉佩拿出来双手奉上:“这是九爷和夫人留给小主子的东西,里面是易家三代人存放财富的库房钥匙,请您在小主子成年后,交给他!”
“九爷还说了,他给小主子取名为霁霖,请您在他成年后,让他回归易姓,但不要主导他报仇,他不想小主子为了仇恨而活一辈子!”
陆晏辞接过那把钥匙,沉声道:“我会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儿子一样养育长大,等他十八的时候告诉他真相,如果他要报仇,我就助他夺回一切,如果他不想报仇,我会保他一世安乐。”
罗忠又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谢谢小三爷!”
陆晏辞拉他起来:“你是九洲的人,以后就跟着我,这样也可以帮着照看霁霖。”
罗忠摇头,眼里迸出仇恨的光:“不,我的命是九爷捡回来的,我要用这条命给九爷报仇!”
陆晏辞沉声道:“你心意已决,我无法拦你,有个东西,你带上它再走。‘
他转身把电脑打开,当着罗忠的面登录了一个奇怪的网站,然后把电脑转了个身,让罗忠看它:“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这个帐号以后归你了!”
罗忠看了一眼,惊道:“这是,这是那个帐号,您,您竟然是这个帐号的主人!”
陆晏辞点点头:“这个帐号可以调动东南亚所有地下暗杀者,以及上千个顶级雇佣兵,里面还有三十亿美金的流动资金,你拿着它走吧。”
眼看罗忠又要跪下,陆晏辞拉住他:“九洲是我兄弟,这是我该做的,你身份特殊,我不能留你太久,现在就送你离开!”
过了一会儿,一辆小型直升机从顶楼升起,快速升向天空。
因为这是陆晏辞的私人医院,经常有直升机起飞和降落。
所以,这一次的飞机离开,同样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一直到飞机消失不见,李楠才道:“小三爷,那是您用了十年的心血才建立的组织,价值无可估量……”
陆晏辞收回目光,沉声道:“没有易九洲的帮助,也没有我的今天,现在他又如此信任我,把自己的儿子送了过来,一个帐号而已,不算什么。”
李楠还想说什么,陆晏辞打断了他:“宁宁醒了吗?”
李楠道:“还没有,张管家刚送了做好的早餐过来,您去吃一点吧。”
陆晏辞点点头,起身往外走去。
病房里,陆晏辞一进门,就看到温宁靠坐在床上发愣,一副似醒非醒的样子。
看到陆晏辞,她似乎清醒了一点,主动把脸贴在他胸口,小声道:“你去哪里了?”
陆晏辞揉了揉她的头发,哄她:“有点事去公司了,怎么,想我了?”
温宁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好像出现幻听了,刚才,感觉自己听到宝宝在哭。”
她揪住了陆晏辞的衣服,有些紧张起来:“你告诉我真话,宝宝现在如何了?”
陆晏辞轻拍她的背安慰她:“已经好许多了,刚才我去的时候,温格和我交流过,宝宝又长大了一点,情况也好了一些。”
温宁一下来了精神,仰头看他:“那我能在门外再看一眼吗?”
似乎陆晏辞不答应,急道:“只看一眼,就一眼!”
不料,陆晏辞直接答应了:“可以。”
温宁不敢相信:“真的?”
陆晏辞点头:“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现在起来好好吃东西,吃好了再说看宝宝的事。”
说完,抱起温宁往洗漱室走。
温宁觉得他把自己当成了没有手的人,不仅亲自给她擦脸,还把她的手也细细的洗了。
她觉得,要不是刷牙太不方便,他也会亲自上手的。
温宁微红着脸,小声道:“小叔,我这些事我可以自己做。”
陆晏辞把特别定制的面霜盖子打开,取了一点在她脸上慢慢涂开,“这个味道喜欢吗?”
清新的冷香调,掺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属于他个人的气息。
像层层枷锁,不经意间,侵入她的鼻息间,缠上她的皮肤,一点一点的渗进她毫无防备的一呼一息之中。
温宁脸越发的红,低声道:“好闻,可是我能自己涂。”
陆晏辞大拇指在她滑腻的脸蛋又滑了两下,眸底染上了暗色,声音也有些哑,“宁宁好难得说喜欢,把所有护肤和洗浴用品都换成这个好不好?”
“好。”
温宁其实不太在意这些,只是对两人之间这种过度亲密的行为有些不适应。
她耳尖都有些红了,有些不敢看陆晏辞:“但是这些事我可以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