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过相关部门没有?”秦峰接着问。
“找了,找了三年,我自己也跑了两年了,县里的领导我都找遍了,现在我不伪装自己连县政府大门都进不来,都把我达成黑名单,没有哪位领导愿意见我。”
“他们怎么回答你的?”
“没钱,所有领导都是说没钱,这个事等等再讨论,可这一讨论已经讨论了三年了,清水河右岸的老百姓没有这座桥,进出全靠划船,而且也没有轮渡,商品根本就无法进出,老百姓基本生活保障都成问题,更何况还有生命危险,县长,请您一定给我们清水河右岸这一万多百姓想想办法啊。”陆子安说的情真意切。
“这个事为什么你来?你们镇长书记呢?”秦峰再问。
“镇长书记也找了,但是一直没有下文,而且还惹的领导不愉快。我不怕得罪领导,所以就我来跑,只要能把这座桥修起来,就是把我开除了公职我也愿意。”
听到这秦峰笑了笑,点了点头道:“好,这个事我知道,我才刚来,而且我现在也还没有正式上任,我没有权力答应你什么,你给我时间,我会好好了解清楚这个事的详细情况,如果这座桥真的如你所说这么重要的话,无论如何这座桥我都会想办法修起来。”
“谢谢……谢谢……县长,我替我们清水河右岸一万多名老百姓感谢您……”
“谢就不必了,我是县长,这是我的责任。你给我点时间,让我了解情况。你先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再这样横冲直撞了,不管干什么,总是要有规矩的。”秦峰最后严肃地道。
陆子安刚走,张玉刚就走进了秦峰的办公室。
“对不起,县长,一大早就让这个茅坑里的石头来打扰您。”
“你管他叫茅坑里的石头?”秦峰笑着问,他很好奇,当初在山南时所有人也都会这么称呼他的。
“这个陆子安啊,是大学生村官,在村里工作的时候很拼命,特踏踏实实为老百姓办了一些事,有些成绩。上面不是对大学生村官有政策嘛,所以组织上也就把他当成了典型,村官结束后就直接返聘成公务员,进了体制,分配到青坪镇工作。”
“这小子在三年前青坪镇突发特大洪水的时候表现英勇,不仅提前预警疏散群众,避免出现大的人员伤亡,而且在洪水当中跳水救老百姓,自己差点被淹死,因为这事立了功,后被破格提拔为副镇长。”
“但是这小子也是个刺头,据说在青坪镇与书记镇长都对着干,这不你也看到了,一个副镇长直接被派去驻村去了。为了这座桥的事,他坚持不懈地往县里跑了两年,风雨无阻,几乎是一有空就来,把县领导烦的不行,已经给门卫打过招呼了,不允许他进来。”
“我估计他肯定是知道您来上任了,所以今天又跑过来找你。”张玉刚把陆子安的情况给秦峰介绍了一下。
听到这秦峰再次笑了起来,他似乎在这个陆子安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的模样。
“他反映的这座桥的情况是否真实?”秦峰问。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没接手这个事。”张玉刚摇头。
秦峰点头,没再说什么。
“县长,刚刚长胜县长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您今天上午有没有空,他要过来给您汇报工作。”张玉刚汇报道。
体制内的称呼是一件十分微妙的事,也是一件十分讲究的事,就像对常务副县长曹长胜的称呼一样,周亮就会称呼曹长胜为曹县长,虽然是副县长,但是你如果称呼曹副县长就会让人感到不快,所以一般称呼职位都会往高了称呼。
但是你称呼副县长为县长了,那县长怎么称呼,不都一样了吗?那县长心里能舒服?于是乎,称呼副县长一般都是姓再加上县长,而对于真正的县长,一般都直接称呼为县长,这样区别就出来了。
当然,张玉刚因为县府办主任,为了表示亲近,一般都会称呼名加上县长。
“好,来,坐。”秦峰再次邀请张玉刚坐下。
“张主任,你对我们县政府的情况比较熟悉,你给我大致介绍一下长胜县长的情况。”秦峰给张玉刚扔过去一根烟。
“长胜县长是土生土长的宜安人,从乡镇基层一步步干上来的,二十多年的工作经历,对宜安情况非常熟悉,而且也有着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长胜县长在宜安县有着深厚的群众基础,在干部队伍里也有着很高的威信。”张玉刚道。
秦峰细细揣摩着张玉刚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