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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二章 朱翊钧的心理阴影
    就算是心胸开阔之人,听说自己被人构陷,以至于一腔抱负无法施展,都会气到冒烟,更何况是高拱这种本身就脾气暴烈之人。

    本来高拱心里还很不平衡,但一听说张居正的下场也不怎么地之后,一下就释怀了。

    “仙师,您快说说,别管这张叔大!”高拱气呼呼地说道。

    即便是气到不行,高拱还是保持着体面,没有直呼张居正的名字,而是称呼他的字。

    在古代,直呼其名不是很礼貌的行为,一般都是称呼字。

    比如情绪不太好的时候,就说某姓加某字,就像是你妈忽然发怒的时候喊你全名一样。

    但如果到翻脸的程度,一般就是直呼其名了。

    张居正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因为他也想知道,一生殚精竭虑的他,为何会晚节不保。

    但自信多少还是有的,毕竟他又没什么鬼蜮的心思,只是有点儿恋权罢了。

    “自万历元年把高拱排挤出中枢以后……”

    这话说完,高拱恶狠狠地瞪了张居正一眼,顺手就给了他一拳。

    张居正一个闪身灵敏地躲开,双眼望天,表示无奈。

    “你们两个不要搞小动作!”李清呵斥一声,像极了管理小学生的班主任。

    二人立刻眼观鼻鼻观心,装成一副听话的样子。

    俩老头……还挺可爱。

    李清见俩人老实下来,便继续说道:“从万历元年一直到万历十年,张居正一直担任大明内阁首辅,主持了赫赫有名的‘张居正改革’。在此期间,随着清丈田亩工作的完成和一条鞭法的推行,大明的财政状况有了进一步的好转。万历十年的时候,太仆寺存银多达四百万两,加上太仓存银,总数约达七八百万两,太仓的存粮也可支十年之用。”

    高拱哼哼两声,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既然张居正这么有能耐,那就算了……

    “万历十年六月二十日,张居正病逝,朱翊钧为之辍朝,赠上柱国,谥‘文忠’。”

    “不对啊,那既然张叔大这么有能耐,而且还早早病逝,为何还会说他晚节不保?”高拱皱眉问道,他总觉得这其中有不合乎常理的地方。

    张居正也有些疑惑,按理说不应该啊,他还以为是生前因为专权被皇帝收拾了呢。

    李清摊摊手,继续剧透道:“张居正逝世后的第四天,御史雷士帧等七名言官便弹劾潘晟,万历皇帝立即命潘致仕。潘晟是张居正生前所荐,他的下台,表明了张居正的失宠。”

    “与此同时,闻到风声的言官也把矛头指向张居正,朱翊钧于是下令抄家,并削尽其宫秩,迫夺生前所赐玺书、四代诰命,以罪状示天下。而且张居正也险遭开棺鞭尸,家属或饿死或流放,后来朱翊钧在舆论的压力下中止了进一步的迫害。”

    听到这里,张居正的眼珠子通红。

    这怎么君臣合起伙来收拾他呢?

    其实从这里就能看出来明朝文官的双标了,你像争国本事件,朱翊钧硬是想立福王朱常洵,却根本无济于事,文臣们集体反对,硬是把朱翊钧怄得几十年不上朝。

    而关于真正应该反对的青蒜张居正,却一个个不是默许,便是举着双手双脚支持。为什么呢?因为在张居正改革期间,触犯了官僚与地主阶级的利益。

    伟大的内阁秘书汉弗莱曾经说过——我在讲立场,与事实无关。

    “张居正的变法固然有其局限性,但总体来说,积极意义还是大于消极意义,他给朱翊钧攒下的家底,也是日后他能够开启万历三大征的资本。”李清摊摊手,叹气说道:“至于为什么朱翊钧干出这种事儿……那我也不是很理解。”

    “还理解什么?这个王八蛋!”李彩凤怒骂一声,再次将手搭在小朱翊钧的耳朵上,用力地扭着。

    “行了行了,冤有头债有主,咱们去打那个老朱翊钧好了。”朱元璋劝道:“这孩子还小,他懂个什么东西?”

    老朱算是比较是非分明,就算王八蛋如朱祁镇,他都没说把宣德十年的小朱祁镇给怎么样,更何况是还没朱祁镇那么过份的朱翊钧。

    但可恨程度上来说,朱翊钧也挺可恨,因为大明本来可以不这样。

    与朱由检那个菜逼不同的是,朱翊钧的能力实际上还挺出色,可是张居正一手带出来的。

    就是这人,纯摆子。

    假如这俩人的勤劳程度但凡换一下,可能大明都不会是这个结果。

    想象一下吧,不摆烂的朱翊钧,能把大明续多少年。

    摆烂的朱由检,不玩瞎干预,能让大明再苟延残喘多少年。

    当然历史没有假如……

    见张居正有些怅然,朱元璋安慰道:“叔大,你也不必如此,你的能力,咱可都看在眼里,咱这就去帮你出气——正所谓天地君亲师,咱亲自给你个恩典,让你也跟咱一起打朱翊钧那个王八小子!”

    “这……这不好吧……”张居正有些迟疑。

    朱元璋嘿然一笑:“你小子当年可不是这样,据咱所知,当年朱翊钧岁数小的时候,你可是动辄就呵斥他一顿,有时候甚至还体罚两下,怎么现在没有这胆量了?”

    张居正还是在迟疑。

    “太祖陛下当真不责罚臣?”

    “你劳苦功高,为了咱的大明鞠躬尽瘁,还劳累而死,咱怎能惩罚你?”老朱拍着张居正的肩膀,大包大揽地说道:“咱看你很顺眼,正好仙师许了咱一个天帝的位子,你到时候就入咱的内阁吧。”

    听到这话,张居正虎躯一震。

    彼其娘之,太祖皇帝现在都要成就天帝了吗?

    “臣定当以太祖陛下马首是瞻!”张居正斩钉截铁地说道。

    老李在一旁一巴掌糊在自己脸上,多好的臣子啊……就这样让朱元璋给忽悠瘸了。

    朱元璋回头冲老李一笑,呵呵,就咱这忽悠功底,咱能把正的忽悠斜了,能把尖人忽悠苶了,能把小两口过的挺好,咱给他忽悠分别了。

    今天张居正这条好腿,看咱给他忽悠瘸了。

    朱厚熜听到天帝的这茬子事儿,立刻腆着脸上来猥琐地笑道:“仙师,您看我……之前说我那个阴间的王位……”

    “什么王位?”李清笑着说道:“阴天子啊!”

    “哎哟,仙师今天可真是给我一个惊喜啊……”朱厚熜激动不已地说道。

    “既然如此……朱载垕,你跟着去不?”李清转头看向朱载垕。

    刚刚挨了一顿毒打的朱载垕立刻跳将起来:“去去去!必须去,朕……”

    话没说完,老朱上去就是一个大飞脚。

    “朕!朕!狗脚朕!”

    “我,我……”朱载垕立刻点头哈腰地说道:“我去,我去,必须得好好打一顿那个老朱翊钧,让他不干人事!”

    “还有要去的吗?”李清又看看其他人,这等好事儿,一定要多带几个人才是。

    高拱被李清的目光扫到,有些无所谓地说道:“臣就不去了,毕竟万历朝和臣也没什么关系。”

    “嗯,肃卿还是留下来处理朝政吧。”朱载垕笑着说道,“肃卿办事儿,我放心。”

    “妾身可以去吗?”李彩凤忽然问道。

    李清笑了:“去啊,当然可以去,你可是朱翊钧的亲妈,除了这几个姓朱的,属你最有权利打他了。”

    “好,那算妾身一个!”

    李彩凤说着,按着朱翊钧的肩膀又加了几分力度。

    “娘,疼啊……”朱翊钧吃痛,求饶着说道。

    李彩凤哼了一声,这才松开捏着朱翊钧肩膀的手。

    “那就这些,朱载垕、李妃、张叔大,就加这仨人是吧。”李清挠挠脸。

    “那个,我建议还是带点禁军过去吧?”朱载垕迟疑地问道,他可真怕他儿子忽然翻脸不认人。

    说到这儿,老朱才想起来不应该打光棍儿。

    “放心吧,有我在。”李清笑着说道。

    他现在可是仙人,完全不需要带什么禁军,别说是收拾朱翊钧的卫士了,就是打个响指抹除这个时空,都不在话下。

    “既然如此,那就出发吧。”老朱也没细问,反正他相信李清。

    这么多年的关系了,李清这人不打无准备的仗他是知道的。

    “那就站稳了!”李清说着,打了个响指,几人消失在原地。

    高拱按着朱翊钧的肩膀,呆愣地看着几人消失的方向。

    啊,原来真是仙师啊……

    想到这里,高拱心思更美了。

    嗯,一定会比原本历史的我结局好啊!还要多谢仙师。

    ……

    万历二十年,五月,乾清宫。

    自从万历十四年首辅申时行上疏,列举明英宗两岁、明孝宗六岁被立皇太子为例,要求册立皇长子朱常洛为太子后,朱翊钧就起了逆反心理。朱常洛的生母王恭妃,他并不是很喜欢,只是几年前无意间临幸了一次而已。

    他也没想到能中标,按规矩,在私幸之后就该赐一物件给王氏,作为临幸的凭证,但由于王氏是母亲宫中的宫女,虽然没有人会因为这件事去指责他的不轨,但朱翊钧却感到此事不大光彩,穿衣束带后径自走出慈宁宫。

    王氏怀孕几个月后,就因体型的变化被李太后识破并盘问出来。李太后面对此情此景,想起自己作为宫女时的苦难与辛酸,对王氏的境况深表理解,同时也为自己有了抱孙子的机会而大为高兴。

    一日,朱翊钧陪李太后酒宴,席间,太后向朱翊钧问及此事,他起先不承认是他的作为。对朱翊钧一向管束严厉的李太后立即命左右太监取来《内起居注》,叫朱翊钧自己看。

    事实面前,朱翊钧窘迫无计,只得如实承认。李太后望着朱翊钧失魂落魄的样子,好言相劝:“吾老矣,犹未有孙。果男者宗社福也。母以子为贵,宁分差等耶?”至此朱翊钧方勉强承认,封王氏为恭妃,后来果然生下了一个儿子,就是朱常洛。

    正是因为这两个原因,朱翊钧觉得十分没面子,故而对于王恭妃还有朱常洛都是喜欢不起来。

    再加上他本身年纪就不大,逆反心理之下,申时行越说,他就觉得越不喜欢。

    而他宠爱的郑氏,也在几年之后怀孕。生下朱常洵没过多久,他便册封郑氏为皇贵妃。

    然而就在册封皇贵妃的当天,朝臣们便嗅到了废长立幼的气息,立刻便有一大批朝臣站出来,言辞激烈地表示反对。

    从这以后,朱翊钧就觉得朝臣们和自己尿不到一个壶里,拒绝上朝听政。

    而此时他也成年,不再需要太后临朝,所以也没有老妈的约束,行事愈发的无所顾忌起来。而首辅申时行又是个和稀泥的和事佬,抱着朱翊钧有朝一日自会觉悟的幻想,对皇帝一再迁就。

    就这样,朱翊钧便开始沉迷在六宫佳丽之间,酒色可比上朝有意思多了。

    总之就是能不上朝就不上朝,得过且过就是拖,摆烂就完了。

    反正他是皇帝,不可能桥洞底下盖小被,无所谓,摆烂就是拖,反正张居正给他留的底子厚,抄家得来的也不少。

    而从万历十七年开始,朱翊钧不再接见朝臣,内阁出现了人滞于官和曹署多空的现象,各级官员缺额之后得不到递补,反正朝中的局势是挺烂的。

    对此朱翊钧是无所谓的,反正在他这事儿和他关系也不大,你们不让我顺心,那我肯定也不让你们顺心。

    今天天气不错,朱翊钧的心情挺好,在躺椅上晃晃悠悠,享受着冰镇葡萄的他美滋滋儿地哼哼着,忽然想到一段文字,便念念有词地叨咕起来。

    “入公门,鞠躬如也,如不容。立不中门,行不履阈,过位,色被如也……”

    刚好张居正也跟着李清来到了乾清宫,听到这句话,张居正下意识地就是一声暴喝。

    “怎么是被?明明是勃!”

    朱翊钧本来还在躺椅上摇晃,听到这一声熟悉的晴天暴喝,一下就小伙立正了。

    “老师!朕错了!”

    几乎是条件反射,朱翊钧便喊出了这句话。(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