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石门打开后,独孤连城、阮无双二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比起外面尚能迷糊看清,里面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甚至黑得有一股子压抑之感。
“小心些。”独孤连城不放心的道,凤眸小心防备的扫向漆黑的四周,学武之人,特别还是内力深厚之人,就算周遭再如何漆黑,仍能视物。而独孤连城便是这样的人。
“嗯。”阮无双应了一声,拉着独孤连城衣角的手不禁慢慢收紧。虽有独孤连城的保护,她也相信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可她亦是不敢有半刻的松懈,这一刻,神经已然紧绷到了最高点。
两人这番小心翼翼的走了许久,仍见不到半点灯光,越走,阮无双心中越是涌起一股子淡淡的不安,这漆黑冗长的甬道如同蛇腹一般,狭小不说,还好似走不到尽头。为此,她不禁柳眉微皱。
独孤连城其实早就洞察了这个漆黑的甬道暗藏玄机了,至于为何不说,却继续走,不是他愚笨,他每走的一步都是在寻找制要点,而不是无头苍蝇般的乱撞。
“怕吗?”他温声道,话落,便将她於出冷汗的柔夷紧了紧,好似安抚她一般。
“不怕。”她摇了摇头,手心於出冷汗倒不是她害怕这漆黑冗长的甬道,而是心中那股子莫名的焦躁难安,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般,而她怕的便是这未知的不安。
“你知为何我们走不出这甬道?”独孤连城淡声问道,凤眸的幽幽一转。
嗯?独孤连城的言外之意,好似他已然知道这背后的玄机,难不成他已经知道是什么回事了?反正她就是不知为何?思及此,她索性清了清有些喑哑的嗓子反问道:“为何?”
“我们一直走不出这甬道,只有一个可能便是这里还有一个机关。”一个打开后,别有洞天的地方,独孤连城沉声道,清减的凤眸不由微微一眯,眉宇间染了些许寒霜。能在一个壁崖之下开凿如此工程浩大的地方,还将此地设计的如此精妙,不止费心费力,还需要大量的真金白银,如此来看,背后之人定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至于如何不简单法,便是他揭开真相之时,而真相已然不会太远了。
“唔,如此来说便不是这个甬道看不见尽头,而是我们根本一直在原地打转?”阮无双闻言若有所思的道,柳眉一凝,眸底幽光乍现。这个地方倒是让她大开眼界了。一个崖壁之下竟能有如此设计精妙的地方。
“嗯。”独孤连城赞许的轻嗯了一声,隐沉的凤眸掠过壁洞之时,蓦然发现了一个极小的暗扣,那暗扣如同豆瓣一般大小,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这里有个暗扣。”独孤连城淡声道,他也不急着抬手去触碰,而是凑上前看了看,毕竟身处未知之地,还是小心谨慎一点得好,况且这里不止有他一个人,还有无双,他自是不会让她受伤。
“嗯。”阮无双轻嗯了一声,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发现了点什么,若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在呆下去,她恐怕都要认为自己是个瞎子了。况且朱大壮入了这里许久,想必是来与什么重要人物会面的,若在这里在拖延下去,恐怕便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在确认无误后,独孤连城抬手轻按下那那暗扣的同时,下意识的便将阮无双护在了身前,谨防有何异动。
按下暗扣后,却半晌都未有动静,独孤连城清减的凤眸掠过一抹幽光,难不成是他猜测错了,可方才他打量了一下这里的格局,发现是以八卦为局,布七门为守,按理说这里便是玄机所在,虽发现了这暗扣,可按下后却无动静。
阮无双的眸底不由掠过一抹失望,须臾,不定声色的掩下所有思绪后,她淡淡的道:“我们在找一找。”只要不放弃,她相信只要他们一定能走出这该死的甬道。
“嗯。”独孤连城应道,轻柔无痕的语气中听不出一丝情绪。岂知,话音放落下,他便看到无数的箭如同密雨般袭来,几乎没有任何的预兆。
独孤连城心中一挑,无痕的清眸起了波澜,他将阮无双护在身前,手上动作敏捷的拔出了随身佩戴的剑刃将袭来的箭一支一支的打到了地上。箭袭来的速度快,他更快。只是这箭却好似射不完的一样多,纵然他武功如何了得,内力如何深厚,也禁不住这无数的箭,况且他还要保护一个不会武功的她。
阮无双躲在独孤连城的和怀中,不敢有何动作,生怕自己在他怀中稍微一动,他便会中箭,她虽看不清朝他们射来的是什么,可光凭着声音,便无误的是箭了。
此时她心中不禁有些懊恼没带着月牙琴前来,若是有了月牙琴,就算着箭在如何的多,都不在话下。她知他的能力,可亦是怕着箭无熄无止,那纵然再是铁人也熬不住的。她虽担忧,却也不敢开口说什么,生怕他因此而分心受伤。
独孤连城游刃有余的挡着无休无止的箭,一双布满暗色幽光的清眸却不由一沉,到底是什么地方错了呢?这里既然是触发机关,那么便意味着,一开始他便想错了方向,若生为死,死便为生,置之死地而后生。
思及此,独孤连城嘴角微微一勾,他知道破解之法了,却也因此一分心,猝不及防的被射来的箭划伤了手臂。而这一点轻微的疼痛,久战沙场的他,自是不会看在眼里。他甚至连闷哼声都未发出一点。
洞察了破解之法后,他一边抱着她凌空而起,一边游刃有余的挡着射来的箭刃,余光一扫壁洞之顶,果不其然的又发现了一个暗扣。
“阮无双,壁洞顶有个暗扣,按下去。”他慢条斯理的道。语气中没有因此刻糟糕的情况而有何异样。
闻言,阮无双下意识的抬眸朝壁洞之顶望去,可惜漆黑的一片,她什么都看不清,不过现在独孤连城却是分不开心的,一来他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却挡着四面八方射过来的箭,二来便是他还顾及这她,若一朝分心,还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被这箭给射成刺猬呢!
而她亦是顾及不了那么多了,独孤连城抱着她,还要应付这些箭,自然是极累的,他既言此处,她自是相信他的,于是她不管看不看得清,抬手便往了壁洞之顶探去。
独孤连城知她看不清,也未催促她,而他尚能应付,她慢些也无所谓。
相较于独孤连城的淡然处之,阮无双却是急得满头大汗,终于摸索了许久,她的手摸到一个凹凸不平的地方,再细细一抹,眉间不由一舒,美眸亦是染了些许亮光。
“找到了。”她惊喜一言,话音落下之时,也按下了那暗扣。而与此同时,箭雨总算停了下来,紧接着便只见那石壁上慢慢的错开一道门大小的地方。
石门是微暗的光线,照射在阮无双的脸上时,她有一瞬的不适应,毕竟在黑暗的地方待了太久,纵然这光线极弱,可仍让她觉得刺目。
独孤连城的一双清眸掠过一抹暗光,抱着阮无双便入了那石门之后。
进去之后,却是别有洞天,宽阔的空间不知与狭小的甬道形成对比,在十尺之外是一有着将近百道的石梯,平台之上铺了一层白色的皮毛,皮毛上面摆放着一张龙头软椅,而上面一个黑布掩面的人一丝不苟的端坐在上面。
而平台之下,朱大壮的横躺于地,死相极为惨烈,只见他的四肢被砍了下来,断开的地方流血不止,染红了大片的地方,而最为残忍的便是他竟然还没有断气。这血腥的一幕,让人瞧着都不觉触目惊心。
“啪啪啪,两位公子竟然能破了外面的机关,当是了不得。”端着坐着男子拍着手,高声笑道,只是那笑却莫名含了几分肃杀的意味。
“你便是当年皇银案的幕后主使?”阮无双将他的话视若惘闻,而是直截了当的问出了心中所想,说着,她的眸子危险一眯,无数暗芒如箭刃而出,叫人心生畏意。
闻言,男子顿了顿,随即不屑的请哼一声:“是又如何?你能奈我何?”这语气贯是嚣张的目中无人,话落,暗处便涌出了数十名暗卫。
独孤连城一双深不见底的凤眸一扫眼前的数十名暗卫。顷刻间周身的寒意如同惊涛骇浪般翻腾起来,叫人不敢近之三尺之内。
“给我杀了他们。”男子狠厉的道,话音方落下,数十名暗卫便犹如鬼魅般朝独孤连城二人袭来。
独孤连城冷笑一声,便拔剑迎了上去,而这些人自然不会是独孤连城的对手,起先依靠人多还勉强占有优势,可渐渐的便越来越吃力。
高坐之上的男子眼看着这一幕,眼珠子转了转。待解决完了所有暗卫之际。
阮无双眼尖的发现高坐之上的男子起身不知启动了什么开关,竟然凭空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阮无双惊讶一声,漆黑的瞳孔微微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