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国，纽约州立大学。

    一片鸟语花香的绿植旁，一栋办公楼傍依着。

    视角从窗户中穿进去，办公室的门被一阵频繁的敲门声敲响。

    片刻后，办公室里面也随之响起了一个老人的声音：“请进。”

    “斯坦利教授！您看到了吗？就是在最近，arxiv上面的那篇论文！”

    门被打开，诺森顿教授就冲了进来，一脸激动地对办公室里面的那个老人说道。

    老人名叫斯坦利·惠廷厄姆。

    而他的名字在化学界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因为在去年，也就是2019年的诺贝尔化学奖颁奖典礼上，他和约翰·古迪纳夫，以及吉野彰共同获得了化学奖，以表彰他们在锂离子电池上的突出贡献。

    他们所研发的锂离子电池，是人类当今社会最重要的必需品之一。

    正因如此，他们也被称之为锂电池之父。

    今年的斯坦利年龄已经很大了，1940年出生的他，现在已然八十岁。

    但尽管如此，他看起来倒仍然老当益壮，智慧不减当年。

    见到诺森顿教授如此激动的样子，斯坦利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笑着问道：“是什么论文能够让你这种样子。”

    “就是最近在arxiv上面发布的那篇论文。”诺森顿说道：“叫《电子动力机制及两类导体界面反应机理》。”

    “arxiv的话，我倒是没有怎么关注了。”斯坦利摇了摇头：“现在的我可不能长时间看屏幕，一般都是看纸质版本。”

    不过他随后就来了兴趣：“当然，你说的这个标题让我觉得很有意思，电子动力机制？还有导体界面反应机理？听起来似乎是将物理对电子的研究和电化学之间联系了起来？”

    诺森顿一愣，随后就惊叹一声：“真不愧是斯坦利教授，确实是这样的，这篇论文将这两个部分给联系了起来，所用的方法可以说是十分的绝妙。”

    “我来看看。”

    斯坦利当即就说道。

    打开电脑，进入到arxiv的网站。

    arxiv是学术界著名的预印本网站，最大的一个作用就是占坑。

    因为一篇论文从提交给期刊，到发表出来，往往都会经过数月时间，而在这数月的时间里，就可能有其他成果和结论相同的论文被先一步发表了出来。

    毕竟不同期刊的审稿速度是不同的，在审稿时间差下，这种情况可谓是屡见不鲜。

    而这样一来，先投稿的论文就会因此而被毙掉了。

    而这个时候，arxiv这个网站的作用就能够体现出来了。

    在论文完成，但还没有发表的时候，就可以提前将论文的预印本公布在这个网站上，进行“占坑”。

    各大期刊在审核稿件的时候，也会参考这个网站上面的论文，对稿件进行查重。

    当然，除了这个作用之外，arxiv也能够用来和同行们讨论自己论文中的问题，询问同行的意见。

    最后就是那种想要尽快地将自己的研究成果分享出来，不想等到几个月后论文才通过审核被发表出来。

    而李牧的四篇论文，就属于这最后一种情况。

    斯坦利的办公室里，他很快在诺森顿的帮助下，搜索到了那篇论文。

    “前天才提交上来的……唔，下载pdf。”

    没过一会儿，斯坦利就打开了这篇文章。

    他戴上眼镜，仔细看了起来。

    这篇论文并不长，只有十几页，相比较其它论文来说已经算是很短的了。

    但是，里面的信息和内容，却十分的凝实，几乎每一页的内容都是精华。

    就这样看着看着，斯坦利目光中的惊讶就越来越甚。

    “这个数学分析……做的实在是太精彩了！”

    他的数学虽然并不厉害，甚至相对来说还有些弱，但是对于这篇论文的内容来说，却也足够了。

    而这篇论文中光是对数学工具的运用，就足以称得上是他这么多年来见过的最优秀的文章之一。

    要知道，作为已经80岁高龄的诺贝尔奖得主，他所看过的文章不计其数，能够得到他如此的嘉奖，足以证明这篇文章的价值。

    终于大概一个小时后，他将论文翻完了。

    旁边的诺森顿教授一直都没有走开，在旁边跟着斯坦利重新把这篇文章看了一遍，而这第二遍看完了，他心中的惊叹也更多了一点。

    太棒了！

    然后转头看向斯坦利，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斯坦利没有说话，只是重新回到了arxiv的界面，搜索起了这篇文章中提到的另外三篇论文。

    《电化学离子动力机制解析》

    《两类导体界面反应的计算化学模型》

    《两类导体界面电子行为的电动力学分析》

    他又花费了一点功夫，将这三篇文章都看完，除了《电化学离子动力机制解析》这一篇之外，另外两篇论文他甚至都看不懂，因为对于他来说，另外两篇已经属于另一个领域的了。

    但这并不妨碍他能够看出，这四篇论文之间紧密的联系。

    终于，他摘下了自己的眼镜。

    因为年龄而变得有些浑浊的眼睛中，在这个时候露出了得见真理的激动。

    “精彩，太精彩了！”

    “真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我能够看见在理论化学的领域，居然出现了如此重大的成果！”

    “这几篇论文，对理论化学来说，完全称得上是一次革新！”

    他激动地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

    片刻后，他猛然转过头看向了诺森顿：“这篇论文的作者是谁？我想要见见他！”

    诺森顿一愣，然后脸上就露出了无奈的表情：“想要见这个作者可能有点难……因为这是个华国人。”

    “华国人？”斯坦利一愣：“是谁？”

    “说出来伱可能不敢相信，这个华国人今年甚至才20岁，还在读本科，而且他本身是研究数学的。”

    “你可能之前还听说过他的名字，因为他就是今年那个证明了数学中冰雹猜想的MuLi。”

    听到诺森顿的话，斯坦利这么大的年纪，顿时就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直到好半晌后，他才回过神来，说道：“诺森顿教授，麻烦你一件事情，去给这个MuLi发去邀请信，问问他愿不愿意当我的学生。”

    “啊？”

    诺森顿震惊不已，斯坦利居然还打算收李牧为学生？

    而没有等他多问，斯坦利又走到了一旁，拿起手机打电话。

    “古迪纳夫，你猜我刚才发现了什么……”

    听到这个“古迪纳夫”，诺森顿就知道是谁了。

    正是和斯坦利一同得奖的另一位锂电池之父。

    显然，斯坦利这是心情激动下，和自己的老朋友分享起了这件事情。

    诺森顿心中微微感慨。

    斯坦利如此的表现，大概已经预示着，他们化学界要陷入一段时间的震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