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观潮看向宋思媛的脸色,不像是跟他说笑,眼中甚至有成竹在胸的定气,他不再犹豫,划着木船回到蚌塔。
一入楼阁,宋思媛站在下面看向楼阁上的众人:“猫爷,我知道怎么找到出口了,你的金蝉可算我们的救命稻草。”
这句话,把所有人都给迷住了,猫爷满头雾水嘶声说道:“宋千金,我怎么就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思媛强行压下兴奋,眼中闪烁希望之色:
“猫爷,根据我们刚才的查探情况,再结合琼华夫人的记忆,我敢确定答寅尊留下的缺口,就是野兽进入的洞口,你们看看这蚌兽胃里的东西,明显是被消化的动物,这说明在不久以前动物还能进出这里。”
“不管什么动物,只要能进入墓室,必然会在答寅尊预留的出入口留下气味,你的金蝉对气味如此敏感,只要让它循着气味一定能找到出入口,这可比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用肉眼一点点去搜查要好太多。”
“你说,对吗?”
猫爷听完宋思媛的话,啪一下拍起后脑勺,渐渐喜上眉梢:“原来如此,我这就把金蝉给你们,且按照您说的办法行事,总比等死强多了。”
语毕,这老头子丢出象牙小罐,宋思媛接过金蝉,从水中捞出没被消化的动物尸骨放再到金蝉身边,它仔细摩挲着指爪趴在动物腐肉上,仔细闻嗅它们身上的味道。
“金蝉,我们能不能活着可全靠你了,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找到这动物的气味,好让我们找到出口。”
金蝉虽不会说话,却到底儿是有灵性,听到宋思媛的话,扑闪着翅膀飞到高空,在他们周围转圈,猫爷见到金蝉转圈的形状,眼神一亮:“成了,有戏,大家伙儿赶紧带上东西,跟着金蝉走。”
有道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众人原本想着会被狗皇帝的机关困死墓中,眼见有生的希望,脸上沮丧颓败散尽,喜气盈满脸颊,各自收拾了东西,淌着水走出蚌塔。
“我们只有两个木船,葛达、马常、猫爷,你们三个一组,我和宋千金、鱼伯、二炮一组,跟在金蝉后面划船,成败在此一举,大家各自提溜点心。”
岳观潮说完,众人互相点点头站上木船,划着木板看向金蝉,他已经朝墓室的东北方向飞去。
哗啦……哗啦!
他们站上船板不久,墓室中洪水已经淹没二楼,蚌塔只剩下半身圆顶漂浮水面,好似海中孤岛,又过一炷香时间,连冒出水面的孤岛也被淹没,水面再无任何东西露出。
众人暗自后怕,再晚走一会儿,他们肯定被积水淹没,到时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想走都没办法了。
此时,水面距离墓顶只剩下不到二十米,那斑驳壁画墓顶好似黑色苍穹罩在众人头顶,给人强烈的压迫感,无数破口眼窟犹如恶兽的深渊巨口,张着獠牙吞咽口水!
墓顶瀑布原本落到地面需要近百米,随着洪水淹没蚌塔,瀑布的落差自然也从百米变为数十米。
这巨大的势能无法卸力,冲到水面必定荡漾起数米高的浪花,大小洞窟遥相呼应,在水面炸起惊涛怪浪,连带着木船也颠簸起来,虽在墓中行船却好像遇上暴风雨,摇晃又颠簸,时不时有碎石砸下,更是叫人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猫爷,这金蝉不会是怕死不管我们了吧,它怎么老往墓顶飞?”
岳二炮站在木船上,双手紧紧把住船板,这句话问得猫爷也是疑惑万分,他摇摇头:“不应该啊,这金蝉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情况,难不成看见这水浪还真的怕死?”
葛达努力划着木板,把持着木船的方向:“这可麻烦了,蚌塔已经没了,我们想躲都没办法躲开,我看距离墓顶越近浪花就越大,再这样下去,这木船可能经受不住大浪,直接就翻在水里了。”
“你小子,小心祸从口出,我还等着回去做守庙人呢,你可千万别乌鸦嘴乱说话。”
鱼老伯在江上做过采珠户,乘船打桨的功夫还是有的,手上即便啥都没抓也能站立船板,好似架着孤船泛舟湖上的老渔翁,脸上一点也不见怵色,跟众人吓得蹲在板上完全不同。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小老反倒觉得,这金蝉是真找到方向了,这一路划船我看它虽然越飞越高,却从不偏离方向,也不乱跑乱转,可见是有目的往东北方向去。”
“那里,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它过去!”
“那里!”
宋思媛仔细琢磨猫爷的话,带着好奇看向金蝉。
它飞去的方向虽说是东北方,但因为墓室是圆柱形态,反而分不清具体是哪里,只得打着手电朝前伸手,想从混沌半黑中看到一些线索。